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玲把一张纸交给了癞子。“照着这里面的
写,明天我去送信,你们两个把家里打扫干净,我回来要是看到一粒尘埃,你们就别吃饭了。”
癞子接过纸张,看着苏玲写的内容,抽了抽嘴角。
这上面写的,跟他眼前看到的人是同一个人?
信封里把寒秋写得特别苦,冬天洗衣服,夏天在阳光下暴晒,还要砍柴烧水给他洗脚……
癞子瞥了一眼苏玲,除了住在农村,屋子不好之外,她就像地主家的富贵小姐,气色好的不得了,脸蛋又白又嫩,身材纤细高挑,比戏台子的最美角儿都要漂亮。
癞子突然呆住。
寒秋有这么漂亮吗?
是了,寒秋刚下乡的时候,就是所有知青里最漂亮的,就算后来也有很多知青下乡,但都比不上寒秋好看,不然他也不会接了这个活儿,娶了这个媳妇。
但再漂亮的媳妇,在利益面前都不重要。
这些年为了钱为了票,他们把寒秋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当初的漂亮早已消失,他都忘记了第一次看到寒秋时,那令人心动的美。
现在,寒秋的美回来了,甚至比记忆中的更美更好看,他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苏玲淡漠的眼神扫来。
癞子愣在当场,仿佛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冷到了骨子里,所有的旖旎心思散去。
他低下脑袋,再也不敢看对方,认真地看着手里的内容。
信里还提醒陈华安,要想继续折磨寒秋,就要加钱,不然他们良心会不安的。
至于他们的良心值多
少钱收买,就看陈华安给钱的意思,给多了还有好多事情都是可以做的,比如虐打抽筋,比如火烧,比如毁容……
总之,给多少就有多惨。
癞子拿着手里的纸张,眼神复杂。
知道有人对付自己,居然还能亲自写信,明码标价让人看着给钱折腾。
给得越多,折腾得越惨。
这操作,也没谁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听从苏玲的安排。
陈华安也不是每次都写信过来,以前是一个月两次,后来是几个月一次,再后来是想起来了就写信回来一次询问情况。
很多时候,癞子都觉得陈华安应该忘了这件事。
但总是有信过来,提醒他要继续折磨寒秋,否则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他的确没有好日子过了。
天天上工累得跟条死狗一样,回来还要伺候这个地主家的儿媳妇不说,还要做家务,癞子这辈子就没这么累过,但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玲第二日就去送了信。
果然,寒娜恨毒了寒秋。
没过几日,陈华安就回信了。
这次的速度特别快。
知道有毁容这个选项,直接大手笔三百块钱外加各种票券下来,让癞子把开水倒到苏玲的脸上去,或者是放火把她的脸蛋烧毁。
癞子看着信上的内容,心肝儿颤颤,抖着筛糠把信件交到了苏玲的手上。
苏玲看着上面的内容,笑了。
“给了你们选择,没想到你们却选了一条最恶毒的。毁容啊……”
苏玲的脸在笑,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冰渣子。
癞子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苏玲道:“你去写信,跟他们说,想毁容,这点钱不够。”
癞子颤声回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