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喜欢的男人都是同一个,还真是巧合。
十分钟后。
路汐拎着购物袋慢悠悠地离开这家高奢店铺,黎书紧跟左右,差点儿额角都要冒出冷汗。
看他这副模样,路汐倒觉得有趣似的,轻轻笑了笑:“你这样,我要以为容伽礼和谭名祺有过一段了。”
“没有没有。”黎书怕她的话是说真,连声自证着容伽礼的清白。
路汐往电梯方向走,他就继续紧跟左右说:“虽然外界有过秘闻谭名祺被容老爷子挑中,但是容总见到谭名祺第一面时,就直言了不会接受长辈一厢情愿的联姻安排,让她另择良缘。”
路汐细细听着,同时心底浮现起谭百潼曾言过:
容家老爷子编造过俗套的爱情故事,想骗容伽礼先结婚。
难道是为了促成这桩婚事,给谭名祺身上套了一些自幼就仰慕容伽礼多年,或者是在彼此都不记事的年纪,其实是有段两小无猜的过往?
想借此,博取容伽礼对安排联姻的对象好感?
路汐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又觉得方向应该没琢磨错。
等她从电梯迈出,看到会议大厅的门也被推开,便下意识将这些都抛之脑后,眼眸看向容伽礼和一行西装笔挺的精英打扮人士相继走出来。
他也现等在会议大厅门外的路汐,如果不是下秒就扫到她拎着购物袋,还以为她一直寸步不离在这里,神色有所缓和,步伐未停,却是朝她而来。
大众场合之下,路汐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像在车上那般自然流露出许些亲昵感。
容伽礼注视着她的面上:“逛累了吗?”
路汐如实回答:“有点。”
容伽礼见状直接打消了带她在外就餐的打算,领着人往电梯走,上顶楼预留好的总统套房,为的黎书等人都识趣止步。
进了门。路汐就不再端着矜持,主动往他胸膛前靠近:“我买了对黑玛瑙袖扣。”
容伽礼无动于衷似的看着她。
路汐又慢慢吐露心声:“想送给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容伽礼抬手终于按着她纤弱的腰肢,以防她乱蹭:“到底谁铁石心肠?”
路汐颇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架势,又仗着生了张无害的脸蛋,说话间偏喜欢去闻他的气息:“你要是气消了,就是一个好人。”
“当好人在你这捞不到好待遇。”容伽礼语调变低,变慢条斯理地说,“不如当个铁石心肠的恶人,你要不乖,就将你扒光后关起来,在房间各个门窗上都烙下
()十八道重锁,好不好?”
听着像是难以逃出升天的牢笼,怪吓人的。
路汐怔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提点儿建议,软着声:“那你记得给我准备个牌子,挂在门上……就写这是容伽礼的藏宝之地,陌生人请勿窥视。”
经过这一打趣,容伽礼起码愿意抱她了,走到沙处才将人放下。
路汐没忘记从购物袋里拿出黑玛瑙袖扣,拆开后,抬眼先看了两三秒容伽礼,见他神色如常,才慢慢地下了沙,半跪在面前,很真诚地摘下他那衣袖上原有的黑宝石袖扣,换上自己这对。
容伽礼垂头盯着她的动作,但没拒绝。
半响。
路汐眼眸很温柔地欣赏了会黑玛瑙的光泽度,又往下移,像是鼓起了不可言明的勇气似的,膝上大理石冰冷的触感使她脑海中的理智很冷静,随着‘咔’的一声清脆皮扣响声,她微凉的指尖倏地变滚烫。
…
…
路汐这张漂亮的嘴,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实实在在地气过他,也含过他。
弯腰时,纤细脊背不自知地绷起了绝美的弧度,转瞬就被满头散下的乌黑丝遮个七八分,也挡住了小半张红晕的侧脸和微湿睫毛。
整整七年过去了。
路汐都学会弹奏一整流畅的钢琴曲了,却迟迟在这方面的天赋依旧半点都没有长进,经验也少得可怜,偶尔还会将自己给生生地呛到,费劲儿将喉咙的东西咽下去后,膝盖离地,想站起来。
容伽礼将她拉回了沙,他这身裹着身躯的深灰色西装依旧整整齐齐,只是气息显然乱了,此刻就愈衬得他像个斯文败类,修长骨感的手往她衣领伸,吻持续地往下落。
先吻唇角和脸颊,又沿着落在了颈侧,细细咬着雪白肌肤的那几根血管。
路汐却察觉不到痛感,反而是感受到容伽礼一直流连忘返着她的脖子,逐渐地,回味过来了这个行为下的某种深意。
她三年里,主演过的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深渊之花》,里面饰演的便是在盛夏的蝉鸣声下,拿起生了锈的文具刀一遍遍想割烂自己贫瘠的青春,最后却只能缠着白绷带不得生的抑郁症少女。
容伽礼将那些影片的内容都记于心,哪怕是改编而成的,在他这里,已然都演成了路汐亲身经历过的一样,而路汐始终不愿意坦诚相待,对遭遇过的任何困境只会独自去承受……
他却不再像最开始咄咄逼人的去问。
多问一句,无疑是在亲手残忍地撕开她那道无人能救,只能自我疗伤好的血淋淋伤疤。
路汐被他吻得有点儿困倦,觉得容伽礼仿佛验证了先前他说的那话,要给她扒光了上十八道重锁,而他的怀抱就是牢笼,而她此刻,像是被暴雨重砸的蝴蝶无意间闯进来后,就困在了里面。
直到门铃响了。
是酒店的经理来送餐,路汐猛地颤了下,窝在容伽礼臂弯中惊醒似的睁开眼,脸颊沁着艳色的红,差点儿就睡着了,
又觉得热,便推开他坐起来。
容伽礼西装的衣袖有了皱痕,那枚黑玛瑙袖扣十分明显:“饿吗?”
路汐不敢说先前咽下去的东西,都把她胃微微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