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随意往后一瞧,西厢房那边却是拉开了一条缝。
又在偷看,迟早他要买了房子搬出去。
他回头,推了推门。现从里面关上了,便拍了两下道:“开门。”
里面叮咚哐啷一阵响,门前站了个矮豆苗。在他后面,爹娘两个急切望过来。
“阿舒。”他娘施蒲柳小声道。
对上他爹娘担忧的眼神,叶以舒道:“没什么大事儿。”
将布递给他娘,叶以舒摸了摸豆苗毛绒绒的脑袋,夸奖道:“干得不错,但方法错了。你说肚子疼把爹娘给吓到了。”
豆苗嘿嘿一笑,揉了揉刚刚被爹打了的屁股,谦虚道:“一般一般,那下次我想别的法子。”
“还想!”叶正坤做势抬手要收拾人。
豆苗缩着脖子往他哥身后一蹿,委屈噘嘴道:“明明是哥指挥的,你们就不收拾他。”
说着,二老视线成功转移到叶以舒身上。
叶以舒拎着小崽子出来,搓了搓他脑袋。“小孩长身体,去睡觉去。”
“哦……”豆苗松开他哥的腿,爬上了床乖巧躺下。
叶以舒脚下勾了根小凳子坐,看她娘放了布回来,才道:“娘,那布您要是没空做,我就叫二叔婆帮我们做。”
以前也不是没让二叔婆做过,只不过多给出去几十文铜板罢了。
而且他跟二叔公一家走得近,有来有往才更亲近。这也是怕他有时候不在家,爹娘这边没个帮衬的。
“娘能做,能做的。”施蒲柳赶忙道。
“出了咱东厢房,外面的活儿该是你的你才做,不是你的就是小婶不动你也别主动去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叶以舒道。
施蒲柳见自己哥儿还给他操心这些事,心里慰贴,但也恨自己撑不起来。
她嗫嚅道:“娘、娘尽量。”
叶以舒知道一时之间是改变不了他娘的,但她既然没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说尽量,说明她也有几分考量的。
叮嘱完他娘,叶以舒又对他爹道:“爹,我刚过去又听见小叔在问奶要银子,说是做生意。您多留意他那边,要是拿回家里什么东西让您给画押签字的,您别上手。”
“爹知道。”叶正坤蒲扇似的大掌揉了揉自家哥儿的头,“爹都知道,爹听你的。”
“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叶以舒见他爹听进去了,这才添了几分笑容,去了他那边屋子。
门外这会儿清净了,叶以舒往自个儿床上一滚,抱着被子没翻腾几下,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隔壁,豆苗也已经睡熟。
叶正坤跟施蒲柳却挨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哥儿在外面那么忙,回来还要给我俩操心。我心疼得慌。”
叶正坤抓住施蒲柳的手,低声道:“我也何尝不是。”
施蒲柳眉低低地垂着,有些隐忧道:“但哥儿惹恼了婆婆……”
“阿舒大了,自己有自己做事的准则。咱们不箍着他,他乐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娘那边,只要他自己没吃亏就成。”
“对!没吃亏就成。”施蒲柳听自己相公一言,把这事儿想通了。
“那……那总该给哥儿说亲了吧。婆婆那边一直不提,咱阿舒总不能跟咱俩一样拖到二十才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