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鹊声回到马车闭目休息,便听见鞋底打在窦夫人脸上清脆的响声,还伴着春茗的骂声。
“啪——”
“你个贼妇!叫你和你那癞蛤蟆儿子心术不正,还敢肖想我们家小姐!我呸!”
“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你们家儿子长的又蠢又恶心的样子,扔到猪圈里都没有母猪拱!”
“啪——”
“打不死你们两个畜牲,给脸不要脸!”
春茗手速越快,骂人的语速便越快。
林鹊声眼睛虽闭着,耳朵却听的清晰,心下感慨这小丫头也是个记仇的。
直到听到春茗开始微微喘气,知道她打不动了,这才慢慢睁开眼。
窦夫人已经被抽的脸颊青紫,肿成了两个馒头,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嘴角和鼻子流出的血糊了满脸。
她祈求地望向林鹊声,眼里写满了求饶。
春茗望向林鹊声:“小姐……再打会不会出人命啊?”
林鹊声看着窦夫人,笑道:“真打死便打死了,找个乱葬岗扔了便是。”
窦夫人说不出话,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能无声流泪。
她这下真知道了,这林鹊声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她就不该招惹她!
林鹊声俯身靠近她,抽出窦夫人身上的帕子,轻轻蘸了蘸她嘴角的血。
柔声道:“窦夫人今日去赌坊找自己儿子,回家的路上被人迷晕打了一顿,也真是可怜。”
窦夫人愕然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怎么颠倒黑白,还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林鹊声将帕子随手一扔,盖住了窦夫人的脸。
她凑近窦夫人的耳朵,柔美的声线却如同阎王催命。
“窦夫人若是有意见,那便去了乱葬岗再与我说。”
说罢,她直起身,拔掉了窦夫人头顶的银针。
窦夫人只觉得浑身的劲一松,当即跪了下来。
“我唔乱嗦,我唔会乱嗦。放豁我,求你。”
窦夫人口齿不清,满眼恐惧,眼泪决了堤一般往下淌。
林鹊声笑了笑,吩咐老于:“窦夫人身体不适,我们便送她一程吧。”
窦夫人疯狂摇头:“我寄几走,我走。”
送她一程,她怕这一程不是送她回家的路。
林鹊声欣慰地点点头:“也好,那我们便也回去歇息了。”
马车缓缓向前,从跪坐在地上的窦夫人身边路过。
窦夫人抬起头,突然对上了那一双冰冷的眼睛。
林鹊声正从车窗上看着她。
窦夫人心底猛地一颤,看见这个魔头红唇轻启。
“窦夫人,以后少走夜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