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廷看过钢笔型号,切到时秒的对话框:我在会所跟商韫他们打会儿牌,不定几点到家。早点睡。
医院值班室,时秒躺在床上快二十分钟,还没有睡着,前所未有的情况。
正走神时,手机屏幕亮起。
时秒回:那你打牌吧,晚安。
闵廷见回的那么快,一看就是睡不着。
他道:打牌也不影响聊天,不过回消息可能会回得慢。
时秒拿一个抱枕塞在床头,半躺起来。
闵廷:睡不着是吗?
时秒:嗯。
闵廷:我现在回去陪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时秒:不用。你打牌吧,聊天就可以,我一会儿也打算睡了。
想见吗?
那肯定是想见到他。
时秒:你明天下午几点过去?我在会场门口等你。
闵廷手里拿着牌,单手打字:一点之前到,不用等我,我过去找你。
时秒:OK
他回消息的速度太快,时秒怀疑他暂停出牌来回她,那牌桌上的三人就要等着他。
时秒:我要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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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时秒交过班前往会场,陈叔开车送她过去。
路上闲着无事,她打开手机里的演讲稿,还没看几行,主任的消息进来,像在她头顶安了监控。
顾昌申:别硬背了。有一点要提醒你,下午跟你同台竞争的,哪个英语不是同声传译的水平?你可别本末倒置,到台上秀你的口语。
顾昌申:你要秀的是你的临床经验,你的思考和见解,乃至你的疑问,这些哪里还用背?我和你爸,你爸我不知道,反正我演讲从来不背稿。
“……”
时秒笑,紧张缓和了一些。
时秒:谢谢主任。
顾昌申:什么时候到?
时秒:在半路,快了。主任您到了呀?
顾昌申:嗯,在跟你爸吃早饭。
年会九点半开幕式,这会儿八点刚过,时间宽裕,他和时建钦没去酒店吃丰盛的自助早餐,在距离会议酒店不远的一条胡同里吃早饭。
两人还是学生时就认识,同校不同届,后来时建钦去了上海,两人几乎没联系,顶多在相关会议上碰到打个招呼,直到时秒成为他的学生。
时秒坦白告诉他,说自己父亲是时建钦,问他介意吗?
他与时建钦既是同行,又是被别人拿来比较,相互竞争的关系。
时秒那个问题他只考虑了几秒,还是决定收下她,遇到极为有天赋的学生,导师都不想错过。
他好奇,于是问时秒,怎么不去上海读医,有时建钦积攒下来的人脉与资源,她会如虎添翼。
时秒说,不想离开哥哥太远。
应该还有重组家庭的种种原因,不过时秒只字未透露。
因为时秒,他与时建钦再碰面时,可聊的就多了。
昨晚时建钦打电话给他,约着吃早饭。
这家早餐店他们第二回来,他要了炒肝儿和包子,时建钦说特别想喝疙瘩汤,点了一大份。
“30床的病人有印象吗?”时建钦主动提起。
顾昌申每天都有手术,多的时候两三台,他又不管床,哪里还会有印象。
“没印象,你家亲戚?没听时秒说。”
突然也馋疙瘩汤,他起身去拿了一个碗过来。
时建钦:“秒秒不知道。我岳母。”
顾昌申一怔,差点把疙瘩汤洒到碗外面。
因为病人对不上号,他问道:“老人家什么手术?”
“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