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秒,她这一年太忙,有时记性不是很好,跟我和稀稀有关的,她从来没忘过。她吃任何东西都会留给我,几个糖雪球,半块饼干。”
“但因为她当住院总,不常回来,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够长,感情还没有积攒那么多,等到我们孩子周岁的时候,有机会我再跟大家分享,我们是如何相爱的。谢谢所有人今天来见证我和时秒的婚礼。”
说完,他略欠身致谢,掌声响起。
闵廷把话筒交给主持人,时秒刚才趴在他怀里,皇冠有点歪了,他把皇冠调整好,将人拥至身前,在她湿润的眼睛上轻吻,又在她的额头落了一吻。
第六十一章
◎婚礼(三)◎
接亲团这桌还没尽兴,“他们这就礼成了?”
“不然?”
“我还有话没问呢。”
话筒在傅言洲那里,他道:“你问我,我知道。”
桌上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那人笑骂傅言洲几句,他想问问时秒,明天是什么日子。
时秒连领证日期都记不得,闵廷生日八成更记不住。
不过傅言洲不给他话筒,他总不能扯着嗓子在宴会厅喊。
待他们这桌笑闹过,声音终于小了一些,旁边桌上,叶西存对坐他旁边的妹妹说了一句:“礼成了,你想走现在可以走。”
叶桑与抄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就要喝,想到自己对酒精过敏,上次喝了点,难受得去挂水,她又愤愤把杯子掼回桌上,浓稠的酒液溅出来,落到白色桌布上瞬间晕染开。
这一桌都是她们家里人,无需顾忌。
今天她颜面尽失,给自己哥哥婚礼跑腿那是应该的,是自家人。
时秒算哪门子家人?
她身边的熟人,谁不知她和时秒不对付?
先前她不止一遍说过,不可能上赶着参加时秒的婚礼。
刚才他们在宴会厅看见她忙前忙后,先是惊讶,转而明白过来什么,虽然嘴上都说着来给你姐帮忙啊,心里指不定怎样幸灾乐祸。
闵廷丝毫不顾她的感受就罢了,叶西存还做帮凶!
叶桑与起身,拿起椅子上的手包就要走。
“叶桑与,你给我坐下!”
叶怀之压低嗓音,厉声呵斥道。
叶桑与委屈了一上午,也憋屈了一上午,父亲这么一吼,她眼眶直接泛红。
前后桌都有人,她不好发作:“是闵廷说礼成之后,我去留自便!我凭什么不能走!”
叶怀之:“你爷爷奶奶还在主桌上坐着,他们一把年纪了,难得聚一起那么高兴,你如果还顾及他们一点点面子,散席再走。”
叶桑与反驳:“我怎么就没顾及你们面子,我要不顾及我还来给人看笑话?”
叶怀之扫一眼身旁的妻子,瞪自己的女儿:“别嘴上肆无忌惮!一家人帮个忙,怎么就是让人看笑话。坐下!”
叶桑与拿手指轻拭一下眼角,一个个都拿她撒气。
她分得清楚父亲是真动怒还是假呵斥,假呵斥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当耳旁风,就像得知她被时秒拉黑,呵斥她过家家,那就可以当耳旁风,无需理会。而眼下,父亲是真的动怒了,桌上还有邵思文,还有大伯一家,父亲也不再给她面子。
没办法,她只能把包又丢回椅子上,不情不愿坐下来。
邵思文端起果汁喝,不掺和。
再有不到一个月离婚,这些事与她无关。
刚结婚的头两个月,她认真维系着所有关系,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和叶西存将就过下去,哪怕叶西存心里有喜欢的人,在她这里都不打紧,就像时秒与闵廷,没有感情照样把日子过好。
她想,她有把婚姻和日子经营好的能力。
想将就下去是因为叶西存这个人,是比较优秀的另一半。
但后来,她打消了继续过下去的念头。
与叶西存只走到这儿就散了,有时也会觉得挺可惜。
邵思文拿果汁杯碰一下对方的杯子,因为他们已经‘分居’,若不是今天参加婚礼,很难再遇到,她说:“新年快乐。”
叶西存笑笑,说:“除夕还早。”
回碰她的杯子,把杯中的红酒喝尽。
放下杯子的同时,他不动声色望了一眼舞台,礼成,人已经不在台上。
大屏幕上,依旧定格着那张夜景婚纱照。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