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来不来其实都一样,他没沉住气,白来了?,可玉不染不后?悔。
他闻言有些激动,迫不及待要去告诉程雪意这?个好消息,可静慈法宗接下?来的话让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但为师现在改变主意了?。”静慈法宗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染,我不愿你们师兄弟再有更多矛盾,此女若入我门下?,你们绝对?争端更大,除了?宗主之位,情义之上也要拼杀,这?是为师绝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玉不染唇瓣发白,颤声道:“师尊……”
他多此一举了?。
他来这?里?没帮上忙,还添乱了?。
他算是知?道大师兄为何找不到人了?。
他还是不如大师兄了?解师尊,他既然不来,肯定就是对?师尊的决定心里?有底,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贸然行动。
可看?看?他干了?什么。
他搞砸了?一切。
“师尊,我……”
“不染,我可以继续收此女为关门弟子?,但相对?应的,我需要你保证以后?再不与你大师兄争权夺利,好好辅佐他。”
玉不染脸色难看?至极,身体紧绷,几欲崩溃。
静慈法宗话锋一转道:“但为师也不会亏待你,你中意她,为师收她为徒,会立下?一个条件。”
玉不染睁大眼睛。
“若她要拜我门下?,便要与你定下?婚约,做你的未婚妻。”
“从此以后?,你与她二人夫妻同心,安稳修炼,也算一段佳话。”
“至于你师兄。”静慈法宗比刚才更加残忍道,“他是我选定继承我衣钵的人,是他自?己发愿要如我一般将一辈子?献给乾天宗,便不该半途而废。”
玉不染肩膀塌下?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让她来,或是命她远走,与你们师兄弟再无瓜葛,你继续如从前?一样,试着争取到为师的青睐,寻万分之一的机会得宗主之位。你自?己选。”
——师尊讨厌不稳定因素。
玉不染脑海回想起那?夜他叮嘱程雪意的话。
现在这?些话全都应验,甚至加注在了?他身上。
玉不染抬着头,良久才沙哑说道:“师尊最该问的,是程师妹。”
静慈法宗看?着他不说话。
玉不染找回自?己的理智,但没怎么使用。
他低下?头,慢慢说道:“我们兀自?决定一切,实在不尊重她。她凭实力?让师尊看?到她,师尊也总该听听她的选择是什么。今日是弟子?来到这?里?,将一切打乱,弟子?做不出任何选择。”
静慈法宗满眼了?然地望着他。
他这?么说其实已经?是一种动摇了?。
静慈法宗暗自?摇头,这?个二弟子?到底是不如大弟子?,这?样三?言两语就动摇,可见内心对?那?个位子?的执念也没多大,这?么多年相争下?来,更多的是不服输罢了?。
“好。”静慈法宗淡淡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她过来,看?看?她怎么选。”
不知?名的一处山洞,洞内狭窄,勉强容纳两人,太阳落下?,月光洒入洞内,程雪意靠在沈南音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视线落在他颈间若隐若现的伤疤上。
她起初没放在心上,手百无聊赖地探过去,轻轻摩挲着,嘴上说起别的:“这?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我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沈南音视线落在月亮上,眼神有些难言的茫然,甚至是带些无措。
他躺在这?里?,被程雪意强行搂着,起初手脚不知?如何摆放,最后?松懈下?来,选择了?让她抱得更舒服的姿势。
听她呢喃的话语,他开口道:“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下?定论。”
稍顿,他又说:“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也还会有别的办法。”
他说得很肯定,可能心里?已经?给她想好了?别的办法。
程雪意闭了?闭眼,手下?稍稍用力?,按着他后?颈的伤痕。
“这?是什么?”
细微的疼痛传来,沈南音面不改色道:“旧伤,快好了?。”
程雪意颔首,探头望过去,刚才摸着还不觉得如何,仔细去看?,发现那?伤痕遍布后?背,密密麻麻十分骇人。
“这?么多?”她愣了?一下?,快速问道,“会留疤吗?”
沈南音听出她话音里?的紧张,失笑道:“不会。但留疤也没什么,我是男子?,不介意这?些。”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啊!”
程雪意激动地撑起身子?,使劲扒他衣裳,想一探究竟。
“到底怎么搞的,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没见谁把你的后?背伤成?这?样,是我出去送圣女的时候被伤的吗?”
沈南音勉强地抵挡她的进攻,好不容易才守住自?己的领口。
他柔声安抚:“不是。是…………”
顿了?顿才说:“是绝情泉水的灼伤,已经?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