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瑜然?走过?去,坐在矮桌旁,没一会马车便动了起来。
“大哥找卫娘有何事?”
“来接你回去。”周枭瞧见她手放在桌上,“有两日?不见你,甚是想念。”
这两日?国?外使节来朝觐见,官家大摆朝贺宴,周枭受邀也去参加了。今日?正好?结束,想起卫瑜然?今日?要来田观察这里聚会,于是顺路过?来。
卫瑜然?瞥他一眼,不想理他说这些情话,“大哥还是别说这种话了,凭白惹人非议。”
周枭笑笑,当她在外面害羞,“卫娘的愿望是什么?上次你帮我上药,这两人去上朝耽误了,是时候给你兑现了。”
话落,卫瑜然?也想起了前几日?他许下的承诺,她确实是有一事想求他,那便是貂皮大氅,她时至今日?还未攒够买一件貂皮大氅的钱。
一件好?的貂皮大氅可要百两银子,她即便月钱有七两,也得攒一年?多。
她都不知道之后的日?子里还待不待在北方。
“卫娘?”周枭见她面有犹豫之色,以为难以启齿,便说:“尽管问,我周枭能做到的必定给你做好?。”
有了他这一句保证,卫瑜然?原本还犹豫的心?彻底不犹豫了,咬唇道来:“卫娘想要貂皮大氅。”
“就这个?”周枭挑眉,想到上次她出事,貌似正是因为去了一家瑞裘坊,看上了一张貂皮。
卫瑜然?满怀期望点头。
周枭爽朗一笑:“我还以为是要摘天上月。”
卫瑜然?听出他话里的揶揄,暗恼:“它可要百两银子。”
“千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周枭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亲昵揉捏,“卫娘你管着钱库,难道就不会支取么。”
“那是大哥的,又不是卫娘的。”卫瑜然?想抽回手,没能成功。
“你是我女人,我的便是你的。”周枭轻笑,“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大哥……”卫瑜然?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盘玩,指腹摩挲她的手背。
她的愿望看起来像是只需要百两银子便可,可又不止要百两银子。
果不其然?,周枭便说起:“卫娘,其实私底下可以喊我周郎。”
这话一出,卫瑜然?心?头一惊,失神了很久,趁他不备把手抽出来,当即站起就要走出去,然?而周枭将她拽了回来。
她毫无防备跌进他怀里。
周枭不靠凭几了,坐在狐裘毯子上,搂着面带绯红的卫瑜然?,“卫娘,我以为经过?上次一事,你已经清楚大哥的心?意。”
卫瑜然?努力撑开他结实胸膛,又气又恼,前几日?不吃饭怕不是装可怜给她看,“卫娘不清楚,大哥你不能这样。”
“那我便再?说一次。”周枭已经有些不悦,这女人就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只想当他弟媳,“大哥不只想当你大哥,更想当你男人。”
“大哥!”卫瑜然?听到他露骨表白,陡然?拔高?音量,“卫娘也说过?,并?不想当大哥你的女人,还希望大哥尊重一下卫娘的意愿。”
“意愿?”周枭脸色阴沉难看,“卫娘怕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脱光衣服爬上我周枭的床。”
那个荒唐的下午,是她卫瑜然?主动求又欠。
到头来,竟成了他强迫,当初若不是她的那番举动,他会越界觊觎亲弟弟的媳妇?
既然?错误已经发?生,而他又对她有意,她反倒百般不乐意。这到底算什么事?
周枭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心?思如此?难猜。
卫瑜然?听他再?一次提起那个错误的结合,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秀口张了张,几番欲解释,但看到周枭如此?难看的面色,所有解释的欲望在这一刻忽然?消失殆尽。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而她竟对这个男人有过?不止一次的期望和神往,可到头来也不过?是想要她的身子。
车里变得安静,周枭看到她沉默地一声不吭,垂下的眼眸似有泪珠凝聚。
“卫娘……”刚喊一声,眼前的女人便掀起眼睫,豆大的泪珠滚落,眼尾洇红,周枭见状,呼吸一窒,哑口无言。
卫瑜然?坐于他怀里,最能直观感受到他的反应,胸中?悲恸,这份难受被她压下去,柔婉收起脸色,盈盈细手伸向他的革带,指尖勾住,扯开。
周枭抿唇,不知她想做什么,又为何态度突然?变了。
卫瑜然?撑着他胸膛,微微屈膝站起,随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坐下。
娇躯在周枭宽大魁梧的身材衬托下,显得格外纤瘦。
“大哥不是想要卫娘么……”卫瑜然?触碰全部时,挽在周枭肩膀上的手都在颤抖,指尖泛白,最后一点视线彻底模糊,秀口微张,深深咽了口气。
“卫娘可以当大哥的女人,但是……”
“貂皮大氅,卫娘要的是两件。”
一件给她,一件给她夫君。
周枭抿紧薄唇,被她主动的举动惊到,随着坐下去,原本阴沉的脸色慢慢转变,心?神犹如被一把镰刀勾住,无法思考,他察觉不了里面的蹊跷,眼里只有这个女人。
“……好?。”周枭嗓音沙哑扶住她腰。
卫瑜然?弯腰匍匐在他胸膛上,玉臂因为承受不了幅度而交织在他胸膛上,她把脸埋在双臂里,为自己竟然?走到这一步而凝泪抽泣。
无论是在周府,还是在寨里,她和这个男人都唱不了大哥和弟媳恭敬和睦的戏码,哪怕她兢兢业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周枭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