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伤口正?在处理,周枭眯着眼?看屏风后的床榻。
“我难道做错了?么?”
绿樱心?头一惊,将军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奴婢不敢妄议。”
“你是她陪嫁丫鬟,她的性子你难道不知?”
绿樱哑口,犹豫道:“其实二少?奶奶最?看重脸面。”
“怎么说?”
“因为二少?奶奶的娘亲在卫家是小妾,一辈子都被大娘子管着,毫无话语权,被欺负了?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二少?奶奶常为此感到难过,因而导致她嫁出来后就想要掌权,任何有损脸面,有损威严的事其实她都十分谨慎。”
上次郝解元给她写淫诗秽词,二少?奶奶硬是忍了?下来,当看不见,后来被她偶然?间发现,才得知二少?奶奶一直隐忍着,忍到都快病了?。
可想而知,她坐上二少?奶奶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
周枭眉头先是紧皱,似乎不能理解她这种心?理,但又想到她从锦州来到遥州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么?
“我不是让她管着?”
她想要掌权,他给她管内宅的权力不正?合了?她心?意?还有比别人?都高的月钱领着。
绿樱欲言又止,小声说:“可是……爷你让她丢面儿了?。”
尤其今日之事,二少?奶奶怎么会接受这么耻辱的折磨,还不是为了?保住她的丫鬟一命。
周枭冷哼一声:“要不是她在我面前屡屡提及二弟,我会这么对她?”
不锉锉她的性子,分不清大小王了?,别的事他都能容忍,这件事哪个男人?能忍,他周枭名字倒过来写。
绿樱听出他抑制的怒火,不敢再说话。
周枭见她上完了?药,示意:“去给她也上点药。”
“啊?好?。”绿樱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拿着药瓶过去。
来到床榻前,绿樱就看到昏睡过去的二少?奶奶,眼?尾还残留着泪痕,有些?地?方破了?皮,那处更是不忍看。
绿樱虽说还未晓事,但毕竟从小跟着婆子见过不少?世面,后来又被朱姨娘买回去,二少?奶奶出嫁前,朱姨娘给她叮嘱了?好?些?事,她其实都知道不少?的。
绿樱有些?心?疼她遭此一罪,给她上了?药,回头给她盖上被子。
一回头看到周枭在身后,“爷?”
“你在这守着。”周枭取下祥云衣架上的衣服,“我去别处睡。”
绿樱应声,目送他出去,直到门关上了?,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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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瑜然?醒来时,刚一动身体,就感觉被碾过似的,很快,她想起昨晚周枭对她的羞-辱,沉闷闷的难受捂在胸口。
“二少?奶奶,您醒了??”
绿樱的声音把她从那股情绪拉回来,然?而她此时的状况……和?床前的绿樱四目相对,更让她不自然?了?。
“你昨晚都看到了??”
谁能想到她这个没用的主子,差点连自己的丫鬟都保不住。
“二少?奶奶,这不是你的错。”绿樱知道她介怀,“绿樱会记得二少?奶奶的好?的,其实奴婢昨晚也对不住二少?奶奶。”
是她屈服在将军的威压下,亲口帮她承认二少?奶奶昨晚叫得更大声。这何尝不是帮着将军羞-辱二少?奶奶?
周枭昨晚那声得意犹在耳边,卫瑜然?眼?神一黯,“算了?,也不是你的错……”
是她所遇非人?,先是羞辱她,后来才牵连到周贯聿,最?后又把绿樱牵连进来。
“绿樱,我想离开了?。”卫瑜然?嗓音渐渐有了?哽噎。
绿樱诧异,转念一想又十分理解她,“那咱们要回锦州吗?”
卫瑜然摇头:“我想去别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绿樱:“可是……咱们怎么生活啊?”
身无分文的话,她们怕是连养活自己都难以做到。
卫瑜然眼眶又红起来,“我不是还能绣荷包么,人?有不同?的活法,简单点总可以的。”
她不也说挣到的钱比普通人?都多吗?
绿樱讶异:“绣荷包的确能挣到钱,可是将军会让咱们离开吗?”
就是因为周枭不准她离开,卫瑜然?才苦恼,“我被禁足了?,禁止踏出营寨半步。”
绿樱恍然?大悟:“怪不得二少?奶奶你最?近都不出去,奴婢还以为你不想出去,没成想居然?是将军禁足了?。”
新岁伊始,春天也要来了?,这多好?的日子,就算心?里有气,出去走走,逛一逛都好?过一直待在营寨里。
“二少?奶奶,要不你伪装奴婢逃出去?”绿樱提了?个建议。
卫瑜然?担心?她的安危:“那你怎么办?”
这两天周枭用她两个丫鬟的命威胁自己,不是要卖给牙子,就是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