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酒后乱性好了,她酒量是一般,他夏先觉不是啊!这个宦海沉浮七八年的男人,早就已经进化成一个人体解酒器了!让她相信他跟她酒后乱性,不如相信他处心积虑!
夏先觉,你不可以,至少不应该,现在,躺在这!
她一巴掌把他扇醒的心都有了,但更想扇的是自己。韩再暖,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自控能力还那么差,能把老朋友喝床上去!这下好了,“睡前”到底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多少人知道她睡在夏先觉床上?她有没有可能闭门解决这件事?夏先觉到底是什么态度,他真的也喝高了?不是说喝高的男人没本事那啥吗!
还是先把人叫醒吧,既成事实,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如果只是一个意外,那以他俩的熟悉程度,应该能有商有量的解决,如果这里有阴谋,如果这个老光棍真的憋着坏……那……她看了看窗户……今天至少得出一条人命!
但不管怎么想,她此时的五脏六腑,依然像冻在冰窟里一样。
韩再暖朝夏先觉伸了伸手,人还没碰到,鼻子先一酸。
不管原因为何,既定事实已成,她或许,是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刨除他有些海王的那一面,夏先觉这人做朋友,是真的好。双商都高,有趣可靠,明明是个领导,却还能受学生爱戴还和同事打成一片。她仗着和他十多年的情分在学校狐假虎威那么多年,可以说奋力考编都是受他影响,总觉得有他罩着这么混到退休也挺好,谁知今天一觉起来,什么都没了。
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吧,反正她没办法。
“夏,老夏……醒醒。”她哽咽着轻声叫,还心虚的瞥了眼房门,既然想不起自己怎么到的夏先觉家,那难保有人送他们回来后直接睡外头,保险起见还是起身反锁了房门,回去继续推夏先觉的肩膀,这次下手更重,“醒醒!夏先觉!快醒醒!出人命了!”
夏先觉整个人一抖,像是刚结束一个噩梦,终于睁开了眼,接连眨了几下后,眼神散去迷蒙,聚焦在她身上。
韩再暖心里一虚。
有一说一,夏先觉这个人,是真的有用脸犯罪的资本。读书的时候就靠着一张韩式爱豆的脸备受追捧,他本就臭美,自此直接成了美容院和健身房的常客,如今也三十好几的人了,状态却一如当年,躺在床上仰头侧眸的样子,不像是辣手摧花的酒鬼,反而像是被怪阿姨骗了身的天真男大。
韩再暖一直觉得自己没喜欢他,自卑成分居多,因为每次被他注视,她都有点抬不起头。
但这次不行,韩再暖,这次不能怂!杠他!
她紧张的要死,盯着夏先觉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谁知两人对视不过两秒,夏先觉忽然抬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皱了皱眉,不耐道:“这才几点,你又发什么疯?”
韩再暖:“……哈?”
夏先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扯被子,竟然翻了个身,继续背对她:“我下午有事儿,你要去哪自己打车。”
韩再暖目瞪口呆。
等等,好像哪里不大对。
这是和多年好友酒后乱性醒来时该有的反应吗?
是她太少见多怪了?还是他太见怪不怪了!
所以不大对的是她?
韩再暖怎么听怎么觉得,夏先觉的反应,好像……老夫老妻?
纵使她在推夏先觉时脑子里过了一万种他可能的反应,其中绝对没有如此……从容!放松!该死的理所当然!
他拽什么?封建社会吗!跟谁睡一晚就是谁老婆了?
亦或者,这就是这货平时给炮友的反应?
色中恶鬼啊夏先觉!平时人五人六的!敢情就等着机会睡她呢!睡完还让她要去哪自己打车?!她打去哪?报警吗!
他怎么不自己打车去死啊!
韩再暖坐在床边心潮澎湃了许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里反复念叨“冷静,冷静,我很冷静”。
肯定有哪里不大对,夏先觉的反应太无耻了,无耻到像被鬼上了身。她确信自己和他没有需要走到这一步的深仇大恨,总不会是他疯了,心底里一直把她当老婆,这熟饭一煮,就自动进入状态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俩认识十多年了!如果他一直存着这心思,那也太可怕了!她宁愿狗血!也不要惊悚!
脑子里天人交战了许久,韩再暖终于勉强冷静了下来,她再次推了推夏先觉。
被窝里的夏先觉当然没那么快再次入睡,他很明显不耐烦的叹了声气,身子也没翻,仅是抻起脖子,皱眉:“又干嘛?”
啧啧,这渣男的嘴脸,都可以上教科书了。
韩再暖心里五味杂陈,只能挤出一个自己都知道很难看的笑,问:“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大对?”
夏先觉挑眉,迷茫:“啊?”
这“啊”还残留着熟睡的沙哑,该死的性感,无辜到欠揍。
“比如,现在,是,什么情况?”韩再暖继续循循善诱。
夏先觉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疑惑:“现在?还是今天?什么情况?什么什么情况?”
韩再暖微笑逐渐狰狞,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最后摊手:“我俩,昨天,现在……嗯?”
夏先觉思索到脖子都累了,只能抬手撑着:“我俩?昨天……昨天你生日啊……哎,是你自己说要跟小姐妹过的,现在怎么了?难道你要找我补过?”
可昨天我生日你不是在场吗!韩再暖目瞪口呆。
看她的样子,夏先觉眉头更紧,冥思苦想,试探道:“我们,结婚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