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涣秧撑着脚站起身来,表情再次冷漠起来。
梅无咎则是依旧站在原地,双手张开,像是在享受着这最后一刻的潇洒。
“离钟山不远。”
钟涣秧看向钟山的方向,无翼枭坠落所掀起的风浪,已经划出了一条长道,密林之中,一条道路直通远处的悬崖,悬崖上一轮红日沉没,道路之上,寸草不生。
梅无咎率先走上了那条道路:“走。”
声音很是轻快洒脱,但是若是仔细听来,可以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这显然是有着些许的用力的。
钟涣秧叹气,无奈的跟上前去。
红光之下,寸草不生的道路之中,两个青年的残影相随。
“你……”
“我知道,我很帅,是不是?!”
“不是,是你走反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继续走,继续走。”
……
“你拉我干嘛。”
“别拉我,我不回去!跟你一起回去,我夜逃的消息就传出去了,到时候,我肯定会受罚!我可不要受那三百荆棘!”
尽管梅无咎如何的逃避,如何的哭喊,但还是被钟涣秧像是领小狗一样给抱了回去。
唉……
梅无咎看着去往那钟山方向的路,心里是说不上的难受。
“我就说得多派些长老去看着!你们就不信,说什么小密迹,现在好了,我侄子不见了!你们……”
钟家会堂,一众家老正坐在排排木椅之上。
钟峋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椅子边,双手紧握椅背。
怒目瞪眉,很是生气的模样。
在那会堂的中心,则是跪着一个一身破衣的家老,家老面色如土,头低垂着,像是要把头死死的埋入面前的土地之中。
钟常危在靠近最中心的位置坐着,冷眼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长老,再看向那一边跳脚的钟峋,不住叹气道:“此事,不是钟崔的错,密迹的难度,是诸位判断的,要怪,那各位都是有错的。”
说完,钟常危站起身来,死死看向对面,站着的钟峋。
钟峋捏紧了手:“你的意思是说,钟涣秧的落难,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钟常危摇头:“不是不了了之,而是不能全怪在一个人的身上。”
钟峋听到此处,右手抬起,食指直指钟常危道:“老牛鼻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钟涣秧他打断了你得意门生的经脉,导致你那门生断了修行之路,你是怀恨在心!我看,是你在布局!”
钟常危在听到此处时,眉头紧皱,眼中燃起了一股怒火,沉声道:“钟峋!我看你是糊涂了!”
就在钟常危说完此句之后,身后的椅子轰然碎塌。
钟峋见到钟常危展现威压,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右手用力,面前的椅子也顿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