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爹爹考校你一番。”陈衡道。
娇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爹爹放心,近日我书画颇有进步,已经有不少人托绣娘来问,还要高价请我到邻城更大的绣坊去做绣谱!”
“你想去?”秦娘见她兴致勃勃,留了个心眼。
女儿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做娘的自然高兴,只是她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
琴棋书画,必得潜心研修,最忌浮躁。
若是只为画了卖,每日速成,只会磨了灵气。
娇娇犹豫:“娘,你说,我全听娘的教导。”
秦娘耐下性子,娓娓道来,将其中权衡利弊一一说给她听。
有道是娶妻娶贤。
陈衡拿起手边软毫边听边在纸上写着,不知不觉间嘴角露出一抹笑。
难得的岁月静好。
很快,这种平和便被打碎了。
刀剑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入:“陈大公子,我就出去两日,怎么门口就多了两个人来向你讨债?”
“谁?谁敢讨债?”予安皱着眉头。
“我哪知道,还是两个妇人——”刀剑挑眉,“哟,不会是来讨情债的吧!”
陈衡将手里的毛笔直直扔向他!笔尖正中眉心,他额上登时留下一点黑墨。
刀剑委屈的捂着额头,正欲向秦娘告状,见她坐在轮椅上,震惊道:“我就出门一趟办了点事,秦娘子你怎么就沦落到坐轮椅了?”
不等秦娘回答,予安急急忙忙拽上他:“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又风风火火的冲出了院子。
秦娘吩咐绿华雪香将娇娇带去厢房,转头见陈衡稳坐。
他是一点不慌。
“你不去迎客?”秦娘心头飘过无数猜想,若不是她走不了路,此刻早飞奔出去了。
陈衡继续练字:“此时来客,除了沈宅,还能是谁?”
话音刚落,予安便带着两位婶婶进门了。
是吴氏和姜氏。
两人一进来就哭哭啼啼跪在了地上。
秦娘吓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长辈给小辈下跪,这不是折寿吗?
她忙叫小桃几个把人扶起来。
这两人见到秦娘坐在轮椅上,并未露出惊讶神色。
“大郎!”姜氏一张口直喊得亲近,“你快回去瞧瞧吧!”
吴氏抹了把眼泪:“好孩子,你祖母病重,如今正躺在床上,等着见你……”
秦娘傻了眼,怎么刚买凶杀人没几天,这会儿又不行了?
怕是这两人想骗陈衡回去,另有目的。
陈衡撂了笔,皱眉道:“恐让两位婶娘失望了,侄儿对医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