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那颗快要软下去的心,道:“既已知道,为时不晚。”
“我会想尽办法离开沈鱼。”秦馠自顾自地说着,看向自己那双手,“我不该学琴,明明生来便拥有上一世熟练的技艺,为何要选一条我并未走过的路!”
她从未如此清醒过。
秦娘道:“很好,如此一来,你我两清。”
不求她悔恨,不求她报了养恩,只愿两人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我想开个绣坊。”秦馠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的身契在沈家,陈公子并未追究我,将我当逃奴,我心中感恩,可……我还是要厚着脸求一求你,将我的身契还来。”
秦娘冷笑,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要回自己的自由身。
“我做不到,我已离了沈家,如你所料,我和陈公子自然也是假夫妻。”她道。
秦馠脸上闪过讶异:“不可能,他明明那么维护你……”
秦娘道:“人前总要做做样子。”
“你们做样子也能做的那样好……”秦馠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嫉妒,“你这人,总是比我运道好,不过如今得知你的姻缘是假的,我很高兴。”
她的确十分高兴,没了陈公子相助,若在京中开绣坊,她秦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你这种人,就算得了真心,又如何能明白?”秦馠嗤笑,她看得真切,陈衡对她是有一些别样的情愫。
秦娘方才收拾好的心情,又散落开来。
她转过身,不再多言。
她突然记起,她们本是这世上相互了解最多的人。
如今也要陌路。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秦馠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从此,你是秦瑶了。”
秦娘疾步走到路边,从怀中摸出那卷文书。
她按捺着不安跳动的心,小心翼翼展开文书,上边是陈衡苍劲有力的字:秦氏,名瑶。
从此以后,她的名字将留在史书中,不是秦娘子,是秦瑶。
“秦瑶。”秦馠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有人不会想你顺利入京,而我,必定比你先入京城。夺得先机有多重要你知道,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作者有话说:
女二离了渣男,终于要智商回归了。
夫妻赴宴
夫妻双双把人劫持
还未接到上京的消息,张家先求上门来了。
予安在街上找了很久,才将在客栈住下的秦瑶找到。
“秦娘子——”他犹豫道,“你不打算回去了?”
秦瑶道:“我正要劳烦哥儿呢,娇娇如今还在贵府,怕是跟着我住不惯,横竖过不了几日便可启程上京,不如让她在贵府住上几日?”
“这倒是小事。”他将邀帖递给秦瑶,头疼道,“张家又下了帖子,你还得回去,跟我家公子去赴宴。”
想到那日的尴尬,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陈衡。
于是推脱:“公子为何不能一人前去赴宴?”
予安道:“是世子妃,点了名要见你。”
想到娇娇的事,她思索片刻,还是应下了。
这河流改了道,张家田庄突然被人掐住了命脉,上游水源不再掌握于自己手中,这几日十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