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没有回答,他模糊中感觉到一阵温热,从肩头传来,好像没那么疼了,他慢慢后移,靠在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地方渐渐昏睡过去。
周颢感觉含章浑身发抖,随后一点点地挪向自已的怀中,随着时间流逝,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可能做噩梦了,周颢心想,可扶着含章的手却不愿放开。
他放松身体,让含章靠的更舒服,手臂微环住他的腰,闻着对方头发散发的木质清香沉睡。
门外的清脆悦耳的鸟啼,湖里游鱼激荡的水波,唤醒了周颢,睁开眼面前是含章酣眠的侧脸,将半边脸埋进周颢的胸前,手肘弯曲轻抵,两人腿相互交缠,周颢的手还半搂含章的腰身,顺势把住青年的腰紧了紧。
望着含章,周颢眼底渐渐漾起氤氲,睡着的青年发丝有些凌乱,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唇角微勾,透露一股孩子气,远没有平日的冷淡疏离。
睡醒的沈乘风爬起,舒展全身用力打了个哈欠,一回头,嘴还保持着大张状态。
“??”
用脚踢了踢珍珠,珍珠蛄蛹着,从睡袋抬起头:“你要死啊?”。
看着张着嘴沈乘风的傻样,珍珠指着哈哈哈笑起来。
在他枕头旁边的小乖也学着哈哈哈了起来。
“你起来看”,沈乘风弯腰将珍珠从睡袋拖了出来,站起身的珍珠用力揉揉眼睛。
“?”
这还是他们那个被所有人戏称‘活阎王’的队长?
沉着脸黑眸带着怒气,用眼神警告,身体却温柔呵护着含章,时不时用手轻抚青年的肩背。
“唔好像有人说话”,含章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包裹着胸肌的白色体恤。
“”
含章小心翼翼的抬头,周颢眼眸紧盯着青年,喉结滚了滚,一脸满不在意:“你睡相好差,半夜滚到我这边来了”。
“对,对不起?”
看着含章刚醒来迷迷糊糊,满眼都是自已,周颢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松开扶住青年的手,起身穿衣。
刚爬起来,发现珍珠三人死死的盯着自已,周颢稍一撇眉,继续收拾。
‘队长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自已撒不开手,还抱怨含章睡相差’,‘我昨晚就说我要睡在含章旁边他还不乐意了’
几人疯狂用眼神对话,含章刚坐起看见他们:“眼睛怎么啦?不舒服么?”
“咳,没有,可能有点干吧”,姜宴看见周颢不善的看着自已,尴尬的解释道。
“起来收拾,今天找到黑灵果就可以回去了”。
含章揉揉肩膀,感觉昨晚的疼痛已经消失,静下心察看丹田,本体古树被截断的枝干已经冒出了一个小芽,那一截树枝也没有异样,只是云雾中的七颗小水滴不太活跃,应该问题不大,有更多的能量石就好了,含章心想。
收拾完众人背好背包,含章又回头看了一眼小木屋,轻轻关上门,扭头跟了上去。
“一直往东走,黑灵果树在那边”含章只能先给他们指路,毕竟他也没办法直接拿出一截树枝说这是黑灵果树,只能在回程路上想法换成真的。
“呼,这边的风景真不错”,几人经过当初的山坡,望向来时的路,高耸入云的杉木群,蔓藤相互攀缘,没膝的草丛里混杂着虫吟,清晨的雾气还未消散,好似给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到了,这颗”,含章率领几人来到树前。
“就这个?看着好普通啊,树上光秃秃的也没结果子,含章你确定吗?”沈乘风疑惑围着树转来转去。
硬着头皮点点头,不去看众人的眼睛,“当初张志平队伍就是在这棵树上采摘的黑灵果,他们认得的”。
既然有证人了,几人不再怀疑,掏出佣兵铲开始挖掘,周颢没动,歪着头一直盯着青年看。
刚开始含章装作不在意,可是周颢一直没有挪开视线,眼神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说了会给你们真正的黑灵果树,你看什么看?”
看着青年像炸毛的小猫一样,精致的眉眼染上怒气,脸颊红扑扑的,站在身前冲自已喊叫,周颢只觉得青年可爱极了。
“我只是想问你饿不饿,你干嘛突然这么凶啊”,周颢戏谑的眨眨眼。
“队长真不是人”,沈乘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
遇袭
几人哼哧哼哧的把整棵树挖出来,用吸水海绵细心的包住树根,决定轮流两人扛树。
“含章你带路就行,我们分两组扛树刚好”,姜宴避开含章伸来帮忙的手,连忙开口道。
“从现在开始到江涴,这棵树不能离开咱们的视线,原路返回,尽快交接任务”,听着周颢严肃的语气,几人端正了表情,点头明白。
随后沈乘风和姜宴抬起树,含章和珍珠在前方领路,周颢垫后,几人加快步伐,打算在今天走出森林。
三个小时后,临近中午,周颢和珍珠小心仔细的放下树,姜宴在一旁检查树木状态,在根部海绵喷了些水,冲周颢点点头。
周颢揉揉肩膀,树木不高大,重量却不轻,估计有三四百斤,几人都筋疲力尽了。
“吃点东西,休息会再出发”,周颢接过含章递来的土豆饼分给其他人,几人也不顾地面的干净与否,脚踩树叶赶走里面藏着的虫类,靠着周围的树木坐下。
“这附近可能会有蛇,注意点”。
话音未落,周颢一个甩手,匕首扎穿了一条游向沈乘风的毒蛇。
“三角头,蝮蛇,这蛇颜色怎么这么红?沈乘风,回去加大训练”,周颢好奇的举起匕首,蛇被扎穿七寸还在挣扎,想用身体环绕住周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