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这种神话的那些故事真的就像是故事,比狗血小说还像狗血小说。
他想除了自己以外没人会相信陆知深和温末浅上辈子有一腿。
可能连温末浅本人也不会相信。
“他下午才来,你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丛也问。
“所以他来了我再去探你的班,下飞机我先去酒店补一觉。”陆知深没什么精神的回道。
“昨晚又没睡好?”丛也道,“张沉说晚上聚餐,你可以给张沉打个电话以我朋友的身份出席。”
陆知深有很严重的失眠症,丛也见他有想睡觉的心,自然不会打扰他。
他们一下飞机,陆知深就只身赶往了酒店。
可明明刚刚在飞机上还有的困意,在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消失了。
他想抓住困意的尾巴,在去见温末浅之前好好睡上一觉,这样看上去状态不至于太差。
但有时候就是你越想抓住什么就越抓不住。
在床上辗转反侧十分钟不到,他烦躁的起身习惯性的从包里摸出了药瓶,他很克制才从见底的药瓶中抖落出了一粒药片,但当要放进嘴里时他犹豫了。
他把药片重新丢进了药瓶里,转身去处理剩下的工作了。
吃了安眠药他无法确定自己能够睡多久,但他可以确定吃了安眠药他会在未来的几小时里都打不起精神,头昏脑胀,他不想以这样一副精神面貌去见温末浅。
如果温末浅还记得他会担心,但他想温末浅不可能还记得他。
不然他们高中是一所学校,大学也是一所学校不可能才说过几句话。
他有试图接近过温末浅,但都没能成功。
温末浅那句“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现在想起还是会刺痛他的心,让他呼吸不上来。
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他睡梦中惊醒的梦魇。
就像是一个魔咒,除了温末浅无人能解。
丛也也曾试图开解过他的心,在这个世界同性恋不合法,他如果不这样告诉他朋友,那他会被当成怪胎孤立,还会对他的家庭、事业、学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结果陆知深听完他的开解后更难受了。
那几天陆知深就像是一块被不断挤压的海绵,直至最后被榨干,他还是没能走出那个只有温末浅模糊背影的梦魇。
“这个世界同性恋不合法”代替“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成为了陆知深新的魔咒。
他不想温末浅变成别人口中的怪胎、变态、恶心人的同性恋。
这些糟糕的标签他无法想象贴在温末浅身上会是什么模样的,他不敢想,只能选择逃避。
逃避温末浅,让温末浅不要陪他一起变成大家口中的怪胎、变态、恶心人的同性恋,他想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当有一天爱不能解决问题时,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抵御世俗偏见,让他可以站在阳光底下拥抱温末浅。
八月的海南热的要命,陆知深拿起手机删删改改,最后给备注为解药的微信好友了条:[我现在在海南很热,你在学校吗?最近还有失眠吗?]
解药:[嗯,今早没去,下午去,最近还好,没怎么失眠了。]
。:[今早没去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记得吃药,不行就去看医生,别拖。]
[没怎么失眠那就是还在失眠,来我咨询室看一下好吗?我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