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哭嚎声瞬间终止,和大堂中的所有人一样,不可思议的看向晋王。
晋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砰砰给她磕头:“娘啊,您先去吧,儿子会给您烧纸……您保下了我这一支,列祖列宗一定会感谢您的,我给您立碑……”
太皇太后老泪纵横,茫然片刻,终于还是看向时稚迦,“迦儿,皇祖母愿意,只要你饶过你皇叔他们……”
时稚迦看着这荒唐可笑的一幕,一时无言。
沈伯宴冷眼旁观片刻,道:“陛下,晋王等人贼心不死,如今只是忍辱负重,来日只要有机会就会谋逆。除了太皇太后外,这些人绝不能放过。”
时稚迦揉了揉额角。
时如寒看着沈伯宴,在刚刚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眼里,看到了冷漠和杀意。
可这个沈伯宴就是傅夜舒,他喝茶的习惯,走路的方式,吃点心的细节,他都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傅夜舒小时候左手小拇指摔断过,虽然看上去恢复好了,但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还会下意识的不让别人碰,小心掩藏。之前他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时就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更何况,齐萃臻,这个人是他通过太皇太后的关系安排在军中的棋子,隐蔽的很深,只告诉过傅夜舒一个人。
他就是傅夜舒。
可为什么……
时如寒看向沈伯宴,就见他正看着时稚迦。
嫉妒,恨,逐渐燃烧了他的理智。
为什么?
时稚迦正在听着沈伯宴的说辞,不经意间抬眸,忽然道:“小心!”
然而太迟了。
时如寒不知何时捡起了之前时稚迦扔在地上的匕首,从背后狠狠捅了沈伯宴一刀。
谁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体型是如何做到这么快的动作的,但是御前亲从都很快护到了时稚迦跟前。
时稚迦似乎被吓傻了,并没有进一步的命令,而被刺中的沈伯宴下意识的转身跟时如寒厮打起来。
他看起来有些身手,但被时如寒的体重一时压制,时如寒持刀连捅了他不知道多少下,才被沈伯宴抓住机会躲过匕首反手被按趴在地上,被捅了好几刀的沈伯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从后面一刀割断了时如寒的咽喉。
鲜血喷溅。
在晋王等人的惊呼声中,时如寒捂着喉咙,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挣扎几下便软了下来。
最后用气音念了声阿舒,死不瞑目。
而看着他的尸体,反杀成功的沈伯宴也愣住了。
手中的匕首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