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毛摇了摇头,“不能吧……”
“那你说这是什么动静?”
谢阿毛对上李大牛狐疑地目光,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发现,镖头对宋小弟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李大牛不以为然。
“嗐!你没注意平日里,这宋小弟整天黏在镖头后面,又是勾肩搭背又是打趣调笑的吗?”谢阿毛白了他一眼,又道:“镖头还就由着他!不但不生气也不黑脸,有时候还能破天荒地春心荡漾呢!”
“不、不是,你从哪看出镖头春心荡漾的?”李大牛打断他,不解道。
谢阿毛脸上绽放出一种极其违和的笑容,“就这样,镖头这样笑的。”
“去你的,镖头才没有你这么猥琐地笑过!”
“啧!你就看这个笑容的弧度,忽略我的脸不行吗?我长得猥琐我能怎么办!”
“你赶紧收起来这个鬼笑容,老子要忍不住了!我一耳刮子抽过去——”
谢阿毛立马收回了笑容,“总之,他俩就是不同寻常。”
屋内的二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宋柳耷拉着脸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小哑巴,你刚才好粗暴!”
“喂,怎么不理我?好啊,你现在不理人了……”
说着,宋柳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你这样的男人就是冷漠无情,根本不关我的死活,刚才你对人家酱酱酿酿,现在就冷眼相待了是吗——”
顾兰泱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
“嗯!嗯!”宋柳胡乱挣扎,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
顾兰泱嘴角的笑意不甚察觉,抬手抓住宋柳倒腾的脚踝,将人翻身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下一秒,就实实在在地在少年的屁股上落了一巴掌。
宋柳立马瞪大的双眼,“你!你!你过分!”
但也只能在心里怒骂连天,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地嗯呜声。
“咚。”
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宋柳立马竖起耳朵,“嗯!”
顾兰泱松开他的嘴,向一旁的货箱看去。
宋柳的嘴角因为充血有些发红,整个嘴唇更是鲜艳欲滴。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顾兰泱。
用唇语无声地说出一句:“有人——”
回到平江
船舱隔间的小窗被海风吹得微微发颤,窗外的细雨绵绵,带着海水深处的咸腥。
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透出昏黄灯光下交迭的影子,影子倚靠在一起,头发丝交缠又抽离,拉出三两条牵扯的倩影。
周围安静无比,近处是彼此匀称却沉闷的呼吸,远处是窗户纸的茍延残喘。
少年的耳廓一动,试图听得更加真切。
“——”
那是一声轻如毫毛的叹息。
宋柳的后勃颈一硬,脊背上的汗毛悚然而立。
下意识地,他抓紧了男人的臂膀。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宋柳短暂地惊愕后,迅速地转变成难以压制的恼怒。
少年牙根一紧,顺手摸到男人腰间那把坚硬铁器,金刃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