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暗戳戳的把武迟的老底揭穿,务必要打消云笙对其心生好感的可能。
云笙闻此果然对武迟升起了几分敌意,这就是她要等的人。
想到现在正是向荣王开口的好时机,于是云笙抓住缰绳身子一斜就要下马,荣王看到云笙的动作急忙勒马停了下来。
云笙顺利的下了马,刚一站定就弯膝欲要下跪,跪到一半就被荣王抓住胳膊扶了起来。
“本王说过,在本王面前不用行礼。”
“王爷,小女子有事相求。”云笙见荣王阻拦,便没再下跪只半蹲施了一礼。
“何事,云姑娘尽管说。”难得见云笙如此郑重其事,荣王私心里已做了打算,无论云笙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王爷,云家世代为将,历来男儿战死沙场无数,云家早已与漠北异族结下了血海深仇,如此大仇之下,父亲他又怎会背叛大启投靠敌人?”
“小女子的父亲一向忠君爱国,小女不信父亲他会通敌叛国,求王爷帮忙,重查父亲通敌的案子!”
说完云笙便双眼含泪恳求的看向荣王。
荣王看着眼前的美人,眉头微蹙,双眼明亮,隐有泪珠挂在眼角,天边的月色更是给美人罩上了一层柔光,朦朦胧胧的让荣王看呆了,看痴了,心也跟着抽疼。
此等美人怎能让她伤心呢?“本王答应你。”荣王回道。
想来都怪自己,给云笙说了武迟的事情,勾起了她悲伤的回忆,荣王有些懊恼的安慰,“武迟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本王会派人常驻教坊司护你周全。”
“多谢王爷!”云笙见目的达到便冲荣王笑道。
荣王见美人恢复了笑颜,心里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接着两人便上马继续赶路,待接近城门口时,荣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面纱给云笙戴好,就这样两人波澜不惊的回到了教坊司。
云笙回去后,春桃抱着自家的小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梅姨和柳若湘也过来安慰云笙,生怕云笙留下心理阴影。
荣王目送着云笙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这才匆匆离去,他要去看看留在武迟那边的侍卫,有没有带回关于黑衣人的消息。
不过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当时武迟等人全部心神都在云笙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那黑衣人去了哪里。
不管荣王如何对着侍卫带回的消息发愁,刚刚的黑衣人此时早已悄悄的潜入到了季府,来到了书房,跪在了季延面前。
“主子,小人办事不利,被武迟抢走了人,没能将那姑娘带回,请主子责罚!”
“哦?你是否露了踪迹?”
“回主子,当时武迟众人不知因何缘由,注意力全在那云姑娘身上,没人注意到小人,小人趁此机会跑了出来,没有泄露踪迹。”
季延听此沉吟了片刻,想不通其中关翘,只觉得见过云笙的几人各个都变得有些不正常。
脑中想着这件事,季延手指习惯性的微敲起了桌面,此时室内极其安静,那一点点敲桌子的嗒嗒声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下首跪着的人额头早已布满了冷汗。
身为季延的暗卫,季延的手段他最是了解。
表面上主子是光风霁月的季侍郎,私下里其人行事十分的狠辣。
现在他没办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主子的发落。
“去刑堂领罚,下去!”
“是!”
不一会儿书房里就只剩下了季延一人,季延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头,放空了思绪。
既然这次探查无果,那就等明日的宫宴吧,到时全部人都到齐,想来是能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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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秋宫宴,教坊司众人早早就进了宫,来到了宴席后台,开始准备晚上的演出。
云笙自然也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宫。
梅姨不放心云笙,让云笙跟在身边,走哪儿带哪儿。
云笙今天没有戴帷帽,帷帽太过招眼,她便只戴了面纱,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偶尔她还会帮梅姨打打下手。
柳若湘依然是今晚演出的主力,自那日她和云笙成为手帕交后,她就时常来找云笙交流舞蹈,一开始柳若湘只是随便拿舞蹈当作借口好接近大美人,但后来她发现云笙对舞蹈颇有见解,就开始认真的寻求云笙的建议。
像今日她要上台表演的节目,其中的某些动作编排就是融合了云笙的建议,整个舞蹈与她往日的表演风格大为不同,动作设计更是超出了这个时代,演出效果十分的震撼唯美,提前观赏过得梅姨也是赞叹连连。
随着夜色的降临,前面宴席处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各位大人都带着自己的家眷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正与周边的人互相攀谈。
宴席正中高出一截的正是明黄色的御座,此时皇上还没有过来,御座两侧分别有两列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离御座最近的左手第一位,正坐着荣王,再往下不远处就是季延和越彬。
御座右侧全是武将,武迟就坐在右侧离御座不远处。
此时武迟端起酒杯正悄悄的打量着荣王,只见荣王一人坐在那里,身旁并没有什么女眷。
这样看来荣王也是把那位美人藏了起来,并没有带到人前。
武迟来到京城已有两日,他早就派曹青等人在打听那位美人的下落。
按说以那位美人的样貌,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名声都不显,结果查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关于美人的消息。
除了知道美人与荣王有关,其他什么都不知情,武迟想还是得找个机会,自己亲自去夜探一下荣王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