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陈傲吞拎着一瓶酒,一个人从热闹的婚礼场所出来,行走在安静的临河走廊间。
他嘴里哼着小曲,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就是脚下的步子,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走起来有些摇摇晃晃。
今天在婚礼上,他从那个叫商瑶的小姑娘的手机里,又见到了竹心。
小姑娘在向竹心直播今天的婚礼过程。
快三年没见,她还是那么漂亮啊,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像是一汪干净的清泉,每个字每个音,都是那么一如既然地,简直要把他心田融化。
“竹心……”
“竹心……”
他不时呢喃着,又继续哼着小曲,时不时再仰头喝了一口小酒,好不潇洒。
忽然间,脚下一个步子不稳,他直接栽倒在了河廊上。
酒水从瓶口流了出来,顺着竹缝全流进了下面的水池里。
陈傲吞没有立即起来,干脆就这么大咧咧躺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是圆的。
可这一刻,他仿佛能透过那轮圆盘,看到陈竹心在冲他微笑的脸。
他笑了,伸手去触摸。
空无一物。
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又一点点淡了下来。
小曲也不唱了。
不远处婚礼尾声的热闹,和这里的阒静无声,仿佛隔绝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忽然间,有什么细微的哽咽声响起。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显得破碎不堪。
只见陈父侧过身,将身子躬成虾米状,双手痛苦地捂住脸。
“竹心啊,没有你,我要这江山有何用啊……”
。
陈屿川和方梨终于送走了宾客。
陈屿川拉着方梨迫不及待回了他在这里的专属竹楼。
进屋后,他将方梨抵在墙上,一手揽着她的腰,垂头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不放过任何一根细小绒毛,漆黑眼眸深邃如深渊,叫人窥探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梨笑得狡黠:“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这身婚服给暴力撕碎呢!
“是在舍不得我这身华服吗?”
陈屿川撩起浅浅眼皮看着她,嗓音显得有几分的哑:“你喜欢这样的?”
“不是我喜欢,是你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方梨的双手揽着他的脖颈,水润的唇呵出芬芳的娇甜,“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老实了?”
陈屿川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再次贪恋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一辈子只能见一次。
“舍不得脱。”
方梨微怔。
“你今天,真好看。”
陈屿川略微嘶哑低沉的夸奖,在这安静的夜里,愈发撩动人的心弦。
方梨的心跳就这么不可控地加快了频率。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这狗男人说出的话,还总是这样,突然就暴击到她的心坎上,令她措手不及呢。
她掀起眼帘,目光落在陈屿川硬朗的五官眉眼上。
这张脸也是,这么久过去了,也还是一点儿也看不腻。
她微微勾了勾唇,凑近了他薄唇一分,声线妖娆撩人:“你今天也很好看,老公。”
陈屿川周身一僵。
目光对上她的视线,手中掐着她腰的力道紧了一分:“你刚刚叫我什么?”
方梨微笑:“老公啊……唔!”
陈屿川垂头,用力吻上。
身上的华服顷刻间破碎不堪,镶嵌的翡翠、珠宝滚落一地,发出好听的叮叮声。
方梨在空隙间,喘着热气,问他:“不是说舍不得?”
陈屿川将她竖直抱起,重重摔在软软的床上,随后欺身覆上。
泛红的眼尾,依稀可见猩红狰狞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