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傅凛成也起来了,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在洗漱。
“崽崽,去叫你爸吃早饭。”宁夏提着菜去厨房,“妈妈去把肉处理一下。”
“好。”
傅子川来到浴室,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
傅凛成坐在轮椅里,在盥洗台前,腿上放着一个脸盆,盆里有水。
他一手扶着脸盆,一手拿着电动剃须刀,正在刮胡子。
父子俩面面相觑。
最后是傅凛成先开口:“什么事?”
傅子川直勾勾看着他。
傅凛成觉得这小子,眼神怪怪的,跟昨天看到他时,说他是野人一模一样。
他都剪了头发,剃了胡子。
这小东西要是还敢说他是野人,他会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野人。
傅凛成面无表情,直接问:“你在看什么?”
傅子川沉默了半天,拿手指着他的脑袋,很认真的问:“爸爸,你的头发是被狗啃了吗?”
傅凛成:“……”
打击完了人,傅子川就说正事:“妈妈让你去吃早餐。”
说完就走了,没有一句废话。
坐在轮椅里的傅凛成高度不够,看不到镜子。
他把盆里的水泼了,随便擦了一下脸,推着轮椅回卧室,找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拍摄画面翻转过来。
然后他看到相机里的自已,气笑了。
……
宁夏洗完菜出来,正好撞到傅凛成推着轮椅来厨房,有些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过她眼前倒是一亮。
头发剪了,胡子也刮了,那股颓丧气质消失了一大半,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但同时,她也有些恍惚,他这个样子,又像回到了以前那个不近人情的霸道总裁。
宁夏围着他转了两圈:“我早就跟你说把胡子刮了会精神很多,你还不相信,看吧,现在又帅又清爽。”
傅凛成冷声说:“知道你儿子刚才说我是什么吗?”
宁夏眨眼:“又说你是野人了?小孩的话,你别当真嘛。”
“他说我头发是狗啃的!阮宁夏,你不是说从小到大都是自已理发的吗?还给你妈,你弟都剪过头发,把我头发剪成这样,你良心过得去?”
原来是找她算账。
宁夏心虚极了:“我是给我妈给我弟都剪过头发,但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的手已经生了……”
“所以拿我当小白鼠?”
“哎呀,头发而已,会长出来的呀。”
“……”
傅凛成无语。
难怪昨晚他要看剪成了什么样,她不让,还一个劲的催他去睡觉。
原来是做贼心虚。
“别生气了。”宁夏发誓:“我保证下次一定给你剪好。”
傅凛成斜睨她:“你还想有下次?”
“那你以后头发长了怎么办,你又不爱出门,也不社交,我不帮你剪谁帮你剪?”
傅凛成淡淡道:“你忘记我们是要离婚的吗,你搬走后,我可以自已剪。”
宁夏愣了一下,差点把离婚这茬给忘了。
“那,那你以后想剪头发了,给我打电话,我可以上门服务,不收你服务费。”
傅凛成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宁夏推着他的轮椅去餐厅,“你饿了吧,我和川川给你带了早餐。”
说是餐厅,其实就是离厨房很近的一个空间,靠墙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白色的小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喝了一半的绿豆,吃了一口的素包子,还有小半袋冷掉的煎饼。
傅凛成皱眉:“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