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啊渚清。”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再有出息一点,眼眶不要红起来。
“我不想一个人。”
我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看他。
“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陪着你。”
他抱住了我,一下一下拍我的背。
“过去了景明,都过去了。”
许多人,包括我们的共同好友,都想不明白我和邹渚清怎么能成为朋友。
我们性格差异太大,我招摇地像火球,他沉闷地像冰块儿。
可我知道,邹渚清对我来说不是冰块儿,是根扎得最深的那棵树。
他没那么热烈,我却能对他说任何我对旁人说不出的,袒露我不敢跟其他任何人所袒露的。
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跟另一个人完全感同身受。
邹渚清从不掩饰这一点,可他会陪着我。
而我恰巧厌恶极了孤独。
那天晚上,我拉着邹渚清喝了一整晚的酒。
我想溺毙在酒精里,喝了一瓶接着一瓶。喝到脾胃都在隐痛,我试图用生的疼,盖过心伤痛如刀割。
很奇怪,人都说醉酒了后人会不清醒,可我却觉得心里愈清明。
让我痛不欲生的情绪拧成了结,沾了酒精后却变得缕缕分明。
我努力辨认着,一缕是恨,一缕是释然,一缕是委屈,许多缕是舍不得,许多许多缕是爱。
恍惚间我像分裂成了两半,性的一半沉默不语,感性的那一半把什么都摔在另一半脸上,说他要回去,他要回燕鸣山身边去。
我想要他的温度,他的味道,他触碰我的手,他喊我名字的声音,咬我的唇齿。
戒断反应轰轰烈烈,我身上的每一寸都因长时间成瘾,正抽搐着酸痛。
我想无论过去多久,我都难以摆脱戒断的阵痛,我也不想挣脱。
我会学着习惯它,直到它变成我曾属于过燕鸣山的印记。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
睁眼推开房门走出去时,我没想到邹渚清还在。
他说他这几天都没什么安排,我知道是假话。他人也红,哪会有大段日程空白,无非是推了工作,为了陪我。
我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他说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让我别管。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他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问我。
我站在沙后,前倾着身子靠在沙背上,偏头看向他。
“可以的话,我想在你这儿住半个月,找人买套新房子。”
邹渚清愣了愣:“买新房?你之前到市区都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