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着他走掉,一直到人消失在楼梯转角。
“别看了。”成箫拽了我袖子一把。
我回过神,不怎么情愿地“哦”了一声。
他扫了我两眼,语气不明地开口:“你不觉得燕鸣山对你有点奇怪吗?”
我眨了两下眼,回他道:“不觉得。”
“他那样的人会毫无芥蒂帮人擦嘴角的脏东西吗?”
我替燕鸣山反驳:“挺正常吧。你不是还帮二狗擦哈喇子么。”
成箫似乎有些无语:“你拿自己跟狗比?”
我嘴下丝毫不留情,吐槽道:“是我不拿你当人看。”
成箫学着方才单霖的样子,也冲我翻了个白眼。
“真是谁不好惹,你往谁那里凑。我提醒你啊,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道人,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
这话我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遍了,一边心里感念他担忧顾虑我的未来,一边烦他老是挑我不爱听的话说。
我颇有几分无所谓,撺着劲儿准备回怼。
但我最后也没怼回去的机会,成箫前面一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这会儿正轮到他进去。
“战决。”我冲他道。
“你掐着时间。”成箫胸有成竹。
成箫进了办公室,我就百无聊赖地在栏杆上挂着,好在他根本没让我等太久,没一会儿就插着兜从里头走了出来。
“多少?”他问我道。
“四分三十二秒。牛啊成少。”
他摊了摊手,样子臭屁到我想朝他脸上给上几拳。
有两种人,升学指导这种东西对他们没什么用处。
一种是燕鸣山那样的,自始至终目标清晰明确,也有那个能实现目标的底气和资本,旁人干涉不了什么。一种是我和成箫这样的,压根没想着升什么好学,所以不屑于谁来指导。
“你说你要考去哪儿?”我问成箫。
“我说成弘景把我塞到哪儿我去哪儿。”
我心服口服,但这着实是我没法儿借鉴的说辞。
我没有成弘景那样的老爹,归宿悬而未决。
又和成箫在外头说了半晌的闲话,终于轮到我进去渡劫。
站在班主任面前,我眼观鼻鼻观心,她问什么,我答什么。
面前的人随意翻看了两下我的成绩报表,然后就不在意地丢到了桌子上。我猜测是我的成绩着实惨淡如同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白纸,她觉得再怎么看也是白搭。
“你还想考学吗?”
她问得开门见山,我竟分出神,仔细想了想。
“考吧。”我答道。
“按你这个成绩,努力冲一冲能考个三本或者末流二本。不过你应该也懒得冲,我建议你考虑专科吧。”
她纡尊降贵,打量了我几眼,然后开口:“形象还不错,要么看看服表专业什么的。或者考虑走艺考,虽然晚了点,但你的外形条件,空乘播主都能试试,说不定还能上个好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