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看他:“我又怎么了?”
他看向我,语气很沉:“想动手前仔细看过里面都有谁吗?”
“你惹得起吗?”
我承认,自己有一瞬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我没什么谋算的脑子,也没什么能威慑人的身份。解决问题的手段在我这里没有多少,唯剩下一点蛮力。从前我用的时候有人兜底,所以大多时候不会考虑后果。
“惹不起……”我刚刚的兴奋劲儿一瞬间没了影,再看燕鸣山的时候,我多了几分心虚。
燕鸣山瞥了我几眼,随即淡淡开口。
“想出气,会不会先找我?”
我怔了下,底气不怎么足地回道:“我自己的事,不想给你添麻烦嘛。”
燕鸣山笑了声:“骂你一个字了?就成你的事了?”
我被他噎了这么一下,想反驳说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却又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吱声,往远处看路口驶过来的车。
“你家车来了。”我不怎么高明地转移话题,想让这场批斗早点结束。
“嗯。”燕鸣山漫不经心应了声。
我看着车停到他面前,他一脚迈上车,心下松了口气,朝他挥了挥手。
关上门前,燕鸣山忽然停下,看着车门外的我。
“你不给自己找麻烦,就是不给我添麻烦。”
我眨了眨眼:“……哦。”
见我应声,燕鸣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拉上了车门。
看他要走,我忽然想起什么,敲了敲他的车窗。
“怎么?”他摇下窗,问我道。
“那些传言,你妈不是说要你自己处吗?你打算怎么办?”
我迫切地想知道燕鸣山要如何应对。
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而不是仅仅不给他添麻烦便足矣。
“我会解决。”
我问道:“我能干点什么?”
“看着。”
“我知道了。”我呼出了口气,退后了两步,再次冲他摆手。
“走吧。明天见。”
燕鸣山没再回话,摇上车窗,车子便朝我眼熟的地方开走。
我望着车消失的方向怔然地想,即便我总说我能为燕鸣山付出我的一切,可事实似乎是,我能给的东西很少,他也不怎么需要。
我没有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身份、地位、又或能力。
我们从不是对等的关系。
他的野心终有一日会吞噬一切,而我不是那个能为他添上一把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