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们抱在一起时,你没用过那种眼神看我。”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想要搂住他的肩,却被性生生控停,悬着的手和他的体温相隔几寸,却再也没有继续靠近。
他松开我的手腕,撑起上身,我快他一步,收回了手。
“你赢了。”他好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一点点收拾着狼藉,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今晚睡客厅。”
末了,他像是自嘲般补充道:“不放心的话,就锁上门吧。”
我到底没有锁上门。
燕鸣山离开后,我裹上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什么也没想,闭上了眼睛。
我好累。
一整晚浓烈的爱恨交织作用,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戏,我悲过哀过,痛过恨过,到最后只剩下疲倦,只想要闭上眼睛,做个梦。
倘若是美梦,或许能消磨掉我一整日的不悦,但如果梦里有燕鸣山,我希望是在我们初遇的那一年。
今晚的所有,我不记恨,也不厌恶。
我知道过了今晚,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或许我们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会相见。又或许他或我中的其中一个,仍旧没扛过蚀骨的戒断和那十年的甜,更加病态的修剪自己,再次去迎合另一个人的所有。
前者会摧毁我们的所有,而后者又毫无意义。
终究是个死局,终究是太难解。
是情根深种遇上薄情寡义,是苦心孤诣遇上欲壑难平。
我本以为经历完荒唐的一晚,我会很难入睡,但没想到我睡着的很快,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或许因为吃饭时为了缓解气氛尴尬喝了太多茶水,我罕见地起夜。
拉开门看向客厅时,我看见了亮着的火星。
燕鸣山坐在沙上,双肘撑着膝,手里捏着烟,不知是刚起,还是整夜未睡。
我靠着门站着看了许久,转身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路过沙,我微微驻足,再抬脚时,我走向了端坐着的人。
燕鸣山似乎没想到我会向他走过来,抬眼看我时,眉眼神色诧异又不解。
我没说话,冲他伸手。
他捏着烟的手顿住,不知道是该给,还是该直接熄灭。
我于是直接上手,从他手里抽出了烟,有些生疏的捏在自己手里,小腿踢了踢他的腿肚,示意他朝旁边坐一坐。
他顺我心意挪了挪,我于是贴着他坐下。他向前倾,而我盘腿坐着,靠着沙背。
他抽过的烟我放在嘴边,学着样子吸了口,虽然没呛到,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闻。
但我很快就懂了为什么燕鸣山要抽上这么多根,因为茫然无措,找不到出口,亦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手上多些什么,肺里多点东西,能让人踏实心安不少。
我们之间的静默持续了很久,直到我久违的从最近乏陈可善的日子里找出了一些共同话题。
“蒋文和孟颖初订婚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像是有些震惊我会开口和他说话,回应我时,声音有些闷。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