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金卡握住嗒然的手臂轻轻推开,迈出一步。
怀里的温暖骤失,嗒然心里有一种道不明的失落,他突兀的望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他心里会在意,只是这么轻微的触碰。
她推开了自己,是因为戴立夫吗?
手掌握成了拳,垂在大衣边。
“走吧。”嗒然的声音清冷,就像现下冬夜的雪。
擦身而过,嗒然径自向前行去。
“嗒然先生!”
缪金卡在身后发出声音,嗒然停下脚步,在想此刻她会说什么。
缪金卡清了一下嗓子,她说:“嗒然先生,你走错方向了,这个路口该往左拐。”
男人转身,面无表情往路口左侧大步行去。
缪金卡觉得莫名其妙,该有情绪的人不该是她吗?
重新回到圣心镇中央的市政厅广场,喷泉不冻,大理石雕像上披满夜光。
夜色渐深,风雪愈大,洁白的世界里只剩她和他。
碎雪纷纷扬扬飘洒,朦胧了男人挺拔的背影,他步伐坚毅,不惧前方昏暗,只是一个背影就让缪金卡心猿意马,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话,他曾经完全的属于她。
嗒然走了一会儿,再没听见身后缪金卡的脚步声,他确定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却还是忍不住转身再次确认。
当他转过头,看见飞雪中的缪金卡,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雪下得更大了。
“怎么了?”嗒然蹙眉。
缪金卡尴尬的笑了一下,她用双臂抱住自己搓了搓。
“可能在雪地里走了太久,小腿冻得抽筋了,突然就动不了了。”
突来的柔弱击中嗒然的心,褪下倔强的壳子,她始终只是个小姑娘。
嗒然叹息一声,朝她走回去,将大围巾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展开,包住她整个肩头。
缪金卡确实被冻到了,哆哆嗦嗦拢了拢围巾,却不忘记调侃嗒然,“这种环节,绅士不应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受冻的淑女吗?你觉得呢,嗒然先生?”
缪金卡仰着脑袋对他眨眼睛,雪花落在她微卷的银粉色发梢,闪闪亮亮。
嗒然一晒,“你说得不错。”
抬手便解开大衣的扣子。
缪金卡惊了一下,没想到嗒然还真受不得激将,她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他甚至比她穿的还少。
缪金卡正要阻止他,嗒然双手牵开大衣两襟,将身前的小姑娘整个包入怀中,猝不及防。
缪金卡看见碎雪从嗒然的肩头滑落,而她已被男人的气息紧密包裹,温暖又强势。
嗒然将下巴放在缪金卡的头顶,她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他说:“你说得不错,可是我不能将大衣脱给你,因为,我也觉得很冷。”
缪金卡埋首在他胸前,听见他的话,也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围困住她。
广场周围民居的灯火透过玻璃映出,朦胧一片,一扇扇窗户隔绝室外的寒冷,守卫着每一户小家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