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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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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司食堂吃出了吹过的气球，郑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给我好一顿骂：

“郝精明，老子明着告诉你，你就是社会最底层。像你这样的牛马，满大街都是。公司收留你，赏你饭吃，你该感恩戴德才对，怎么有脸挑食呢？”

“不就是一个气球嘛！有气球吃就不错了。底层人民，只配吃泔水。”

如果底层人民只配吃泔水，那我每天工作的意义是什么？

心里这样想，但我面上还是一脸窝囊相，点头哈腰地迎合郑总。

下班回家，我一篇小作文，将公司送上了热搜。

由于发帖人ip显示境外，我丝毫不担心郑总会顺着网线找到我。

第二天一早，郑总被记者围堵在公司门口。

记者们拿着话筒，七嘴八舌地问道：

“郑总，网上说你们公司特产气球拌饭，对此，你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郑总，气球这种非食品原料，是怎么进入员工餐里的呢？”

“郑总，网传你包养了一栋楼的二奶，这件事是真的吗？”

“郑总，看镜头，笑一笑，我们这是现场直播。”

。。。。。。

郑总黑着脸，突破了记者们的包围圈。

进入公司后，他第一时间把我叫到办公室，要我为了公司形象，骗记者说我吃出来的不是气球，而是象拔蚌。

2

象拔蚌。。。。。。

这个“好主意”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以为别人跟他一样是个二百五吗？

我吸了一下鼻涕，一脸懵懂地问郑总：“象拔蚌是啥玩意儿啊？是大象的亲戚吗？”

郑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哎。。。。。。小郝啊！原本我还怀疑，网上那篇曝光公司丑闻的小作文是你写的。现在看来。。。。。。我多心了。你没长那个脑子。”

在公司，我的抽象人设，早已深入人心，屹立不倒。

所有人都认为，我的智商，最多停留在熟练运用excel上，根本没人知道，我从前是个程序员。

如果不是夜越熬越深，头发越熬越少，我是不会放弃六位数年薪，转行进入现在这家小破传媒公司的。

小破传媒公司什么都好，就是不让点外卖，只能吃食堂。

至于为什么不让点外卖：

公司对外的说法是——为了员工的饮食安全、身体健康考虑。

但其实，根本原因是——食堂让郑总外包给他小舅子了。

郑总的小舅子接管食堂后，一直致力于帮助员工“清肠道”、“排肠毒”。

每当员工在食堂吃出钢丝球、指甲盖、虫子尸体时，郑总都会站出来，解决发现问题的员工。

我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所以天天祈祷——祈祷不要吃出虫子。

天遂人愿，我真的没有吃出虫子，而是吃出了气球，还是吹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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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既然郑总让我撒谎，那我就撒好了。

撒谎这种事，撒不好，还撒不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