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到家了就好。
他站在原地,盯着顾陪林家的小区看了很久。
潮湿
时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陈谌走了快一个多星期了,顾陪林竟一直怏怏的,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感觉头晕乎乎的,拿体温计一测,居然有点低烧。
应该是累的。
顾陪林这么安慰自己。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陈谌这样心神不宁。
我这是怎么了?
生活和工作像没有任何区别的永动机,顾陪林好像都能听到每天工作吃饭动作里机械的咔嚓声。
“re本身并不存在潜在环境影响的风险,但它面临着增加碳足迹或环境影响的风险,而碳足迹或环境影响是它无法有效管的,而且它本身可能会产生环境成本并产生碳税责任。”顾陪林边说边示意黄兴。
黄兴:“通过碳抵消战略转移,通过停止制造或分销产生显著碳足迹的商品,或者通过采取避免浪费和减少排放的战术或战略来减少。顾总,你觉得呢?”
顾陪林:“……嗯,那这一条怎么没加进计划书里?”
裴兴提醒顾陪林:“在下一页。”
为加快融资进程和融资渠道,re与科临风险投资合作并签订了对赌协议,预计在明年能将资产净收益翻两番。
梅央倒了一杯水回到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
“感觉陪哥看上去也挺累的……打工人怎么都这么难啊……我愿用十年青春换来一个亿,真的不想工作了,老天快来惩罚我吧!”
裴兴敲了敲她的桌子:“先把账报了再惩罚吧,frnd那边的对接人报了个数,你尽快预算一下季度财账。”
蔡蔡摇摇头:“要这么多钱干嘛?你现在赚的还不够多呀?”
梅央啧了一声:“钱哪有够啊?爱钱有错吗?”
“你声音可小点吧,上回被楼下那坐班的听到教育了你好久,你忘了?”裴兴头也没抬地翻着账目。
梅央又啧了两下:“现在这世道可真无语,谁会跟钱站对立面?这样的人都他妈是装孙子。这么说吧,假如我喜欢一个人那他的钱我也会喜欢,如果我讨厌一个人,那他的钱我会心疼,怎么跟了个这样的人?我永远不会仇视钱,钱是无辜的。”
她喝了一口桌上的红糖水:“我知道这么说又会有人要骂我了,但老娘会care这些?这世道是这样的,现在的人不被允许说真话,否则就会遭到各种各样的谴责。”
她双手举在空中,作悲愤的演讲状:“一个人喜欢钱但不能说我喜欢钱,而要说我希望钱够用,就像一个男人如果喜欢美女不能说我喜欢美女,而要说我喜欢一切美的事物;一个女人如果一辈子不想结婚,那她不能说我不想结婚,而要说我目前想好好工作。假话是用来搪塞世人的,所以才显得得体又优雅,真话或许不好听,但只有它才是自己心里最准确的答案。”
说完,她自顾自地点点头,蔡蔡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那你是不是因为总说真话被人追着打,所以才练的跆拳道?”
梅央默默地起身活动手腕关节。
裴兴见势不好紧急避险离开现场。
夏末转秋没有任何直接的征兆,甚至连蝉鸣都还在,只有一直倾泻不停的雨水和街上突然开始泛黄的落叶不动声色地阐明着转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