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敲在伞布上,她拨通今晚的第三个电话。
“放进孙氏公司的钱可以撤回来了。”
“您跟孙总他……”对面没明白她的意思。
程玺不多说:“通知其他几人,但凡孙霖今晚合眼一分钟,都是你们的责任。”
“是……”
第四通电话。
“我公公没到退体年龄也没有工作,查查他每月按时打来的钱从哪来的。”她沉声吩咐:“查到后不用告诉我,该去哪反映去哪反映。”
然后,第五通、第六通。
每通电话她只说上一两句,不是商量,只有通知。
每一句话,对孙家来说都是执行死刑的一粒子弹。
所有通话结束,她正好走到一辆红色法拉利前,一名保镖为她打开车门。
她收起手机,侧身坐了进去。
车门归位,孙家的喧嚣已经离她很远。
当晚十一点半。
回别墅后程玺泡了一个澡。
浴室里热气氤氲。
她靠在浴枕上看着天花板,乌发自然垂落,升腾的水雾从她的面庞缭绕而上,把她的脸修饰得格外精致立体。
身体放松着,脑子里一刻没闲。
三年前爸爸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伤及脑部,当时她找了最好的专家,会诊后却只得到一个让她两难的结果。
动手术,百分之七十死,百分之二十五瘫,百分之五活。
不动手术,十个小时内百分之一百死。
时间不允许她犹豫太久。
她决定冒险一试,赌那百分之五的活。
可爸爸好像清楚自己身体不行了,用眼神哀求她不要同意手术,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生命,他也要看这世界,陪着她。
她知道爸爸不放心什么。
为了让他安心手术,她果断找到还在为创业发愁的孙霖,主动提出五百万彩礼,以及大房子拎包入住,只要跟她领证。
那天是孙霖第一次见她。
但她却已经关注孙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