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偃五十来岁,寸短的头已有一半白,一脸肃色。
程玺收起眼里的敌意,放下筷子。
她象征性起身迎接,脸上在笑,“司叔”两个字却是从齿间咬出。
“小玺?”司偃意外她也在,冷脸变笑脸:“你跟司南又成了?”
餐厅里的气氛顿时凝固。
司偃尴尬地自问自答:“看来没有。”
他深吸口气看向司南,鼻子里只出没进。
司南没看司偃,语气淡淡的不知道在内涵谁:“给司家丢人的也不是我一个。”
司偃低骂一声“臭小子”,正要跟程玺客套,程玺面无表情道:“该我休息时间了,你们慢聊。”
看到司偃,她会生理性不适。
司偃曾害母亲抑郁,害她差点丢了性命,司家对程家犯的罪,十辈子也赎不清。
司南没开口,司偃口吻和善地叫下程玺,“不急的话,坐下聊两句。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但当年的事过去那么久,谁是谁非,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
程玺没心情听他狡辩,“说不清,就不要说。”
她从司南身后经过,司南拦了一下:“当给我个面子。”
程玺笑:“你的面子很值钱吗?”
司南:“……”
司偃见儿子被怼,脸色舒展,莫名的解气,“小玺想休息就休息嘛,你对人家什么态度?人家来做客,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程玺还真在司南邻座坐下了,看着他,“司叔话说到这份上,我再执意就太不懂事了,您有话直说。”
餐厅里,侍候用餐的佣人们识相退出,何泽得到司南点头后也一起离开。
司南给司偃倒了一杯红酒。
一口下肚,司偃看着面前的司南和程玺,沉默片刻。
“小玺,你爸很厉害。”
程玺领下了:“我知道。”
司偃:“你外公把sT交给你妈妈时她才二十岁,你舅舅们一直在盯她,可以说群狼环伺,那几年不知道她怎么过来的,后来她在海上出事,三年后你爸才成功接手她的公司。”
“那时你还小,不懂里面的艰辛,在程家都盯着那块肥肉时,他还能顺利接手,并保证你这些年没再受程家骚扰,不简单啊。”
程玺听出他话里有话,冷声问:“司叔想说什么?”
司偃捏着酒杯,不知在顾虑什么,眼神有些闪烁。
他沉声说:“小玺,你爸是个狠人。”
程玺笑:“我也觉得,能把sT打理那么好,处理好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点手段能行?”
“当年在我妈手上的sT,和在我爸手上的sT,完全两个概念。”
“这些年他一边打理公司,一边教我为人处事,教我怎么做生意,宠着疼着陪着我长大,一般的父亲能做到吗?”
她的眼神变了颜色,内里是对司偃浓烈的不满。
“司叔,我知道你认可我爸的能力,也知道你对他不服,因为你没得到我妈,而他却能和我妈结婚,陪我妈走到最后。”
司偃尴尬地笑了声,“你想太多了。”
“论执念,司家人还真做到了一脉相承。”
程玺:“我见过可着一只羊薅毛的,没见过可着一家女人骗的,追求了又不珍惜,一个个伤害、抛弃。你们商场上打不过,就要玩弄程家女人的感情?”
司南及时澄清:“我是被抛弃的那个。”
程玺没理他,起身:“司叔,我不想把我爸的车祸跟您联系在一起,我先休息去了。”
司偃没脾气地咽下话。
反正不是第一次被她甩脸色了。
等她离开餐厅,司偃才瞪向司南,“你俩不是死对头吗,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吃饭?”
司南把sam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