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就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舒健张着嘴,被“谢哥脱单的对象是谁啊好他妈好奇啊”和“完了完了这事不能传到那人耳朵里去吧我算是知道刚刚谢哥表情怎么像要杀人了”反复交替着冲击神智。
几秒钟后。
“那你不早说?”舒健已经猜到了一点点,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还是问:“那什么,是谁啊……那人今天应该没来吧?”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裴浒叹了口气,给了他最后一记重击,说:“他今天也在,刚刚出去了。”
舒健:“……”
从包厢里出去的时候,夏时阮是没有很生气的,只是有一点难受。
难受的程度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少,但对于夏时阮来讲,已经是需要努力一下才能消化的量。
夏时阮想到开学的时候,实验室聚会,自己喝醉了,也是被谢迹带走,抱了回去。
可能谢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幼稚,脾气也不算很好,但实际上是个很温柔、很绅士的人。
毕竟他能送苏弥回家,也能送夏时阮回家。
谢迹的温柔不止给一个人,所以也就不止一个人会喜欢他。
这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正常到就像最基础的光子反应式一样合乎常理,夏时阮理应接受它的存在。
他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用无数类似这样的比喻做着心理工作,五分钟后,夏时阮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因为暂时不想看到他的脸,于是夏时阮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加快了步子,埋头就向前走,身后那人也紧跟着快步走了起来,仿佛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但追赶的人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三两步上前就拽住夏时阮一只胳膊,问他:“你干嘛?”
夏时阮要甩开他的胳膊,谢迹当然不让,手像铁块一样钳着他,把他往自己身前拖,见人还要乱动,干脆一把拎起他。
谢迹力气很大,夏时阮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几乎是被拎着提进了隔壁一间空的包厢里,然后再被扔到沙发上。
沙发很软,所以夏时阮并没有被摔疼,但他仍然被吓了一跳,慌忙坐起身来,然后就看到谢迹在暗色中轮廓很深的脸。
“你看见我跑什么跑?”谢迹居高临下的瞪他,“我会吃了你?”
“我没跑,”夏时阮说:“我是要去洗手间。”
谢迹毫不留情戳穿他的鬼话:“ega洗手间是往这边?夏时阮,你怎么连撒谎都学会了。”
为了隐私与方便,这间酒吧里的ega洗手间与alpha和beta的都相隔很远,夏时阮走的显然不是去往那边的路。
夏时阮眨了眨眼睛,在脑海里迅速搜寻圆谎的话。
可他又发现,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难道不是想去哪里都可以,谢迹为什么会跑过来兴师问罪,于是很快的反问:“那你为什么会过来?这里也不是去alpha洗手间的路。而且你不是……在玩游戏吗。”
最后一句话加的毫无意义,可他无法控制,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迹动作一顿,目光闪了闪。
夏时阮懊恼的垂下眼睛。
“是啊,我玩游戏,你为什么走?”谢迹盯着他,问。
夏时阮不说话。
“说话啊。”谢迹并不打算放过他,问:“你走是什么意思?”
夏时阮没有回答,谢迹便又追问了好几遍。第三次时,夏时阮甚至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很明显的笑意。
夏时阮原本还剩一点点的郁闷,却被他这阵笑,给生生笑成了羞愤。
夏时阮抬眼瞪他:“你笑什么啊?”
以为自己这样看着人会很有威力,其实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昏暗的灯光下,眼睛里还泛着湿润的水光,被浓黑的一簇睫毛遮去半边,看起来好像要被欺负哭了。
谢迹俯视着看他,嘴角依旧扬着,只觉得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愉悦。
谢迹无声的笑了一会儿,眼看着夏时阮真的要被他笑的不高兴了,才轻咳一声,收了笑,一本正经的道:“没让他亲。”
夏时阮愣了几秒,然后说:“跟我又没有关系。”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跟你有关系了。”谢迹又笑了,突然凑上前去,离近了一点看他的脸,说:“夏时阮,你不会哭了吧。”
“……没有。”夏时阮说。
“那你眼睛有点红。”
“没有的。”
实际上的确是有点热热的,大概是刚刚被他气的,但夏时阮不想在谢迹面前伸手去碰。
“哦,”谢迹挑着眉看他,眼里含笑,慢悠悠的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脸也特别红?”
夏时阮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第三个“没有”,可在第一声没有还没说出口时,谢迹便猛的俯身,准确的叼住了他的唇,将他的话全部堵回了喉咙里。
夏时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谢迹动作有点重,却好像并不太生疏,像是已经预谋了很久。不过夏时阮没有别的经验,所以也无从对比。
他只知道谢迹贴着他的嘴唇重重的研磨,气息交融间,低声用很笃定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夏时阮,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