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事,妙元遇到?的,是一個脾氣倔強,總惹她生氣的郎君。
相?比之下,平樂姑母府上的幕僚就乖順聽話?得多。
妙元既然要?去炫耀,自然不想在這方面被比下去。
於是她拿來一開?始就用過一次的金環——這本是她庫房裡的一雙裝飾簡約的金鐲子,上面除了淺淡紋路之後?再無它物,妙元才拿來改造成了可以?控制人的鐐銬。
妙元的想法很簡單:顧郎不喜歡她不要?緊,抗拒她也不要?緊,只要?在姑母府上,表現出時時與她貼在一起的親密狀態就可以?了!
妙元愉快地將金環分別扣在了兩人的手腕上,哦廣袖垂落時,外?人便什麼都看不見。
但顧舟仍然眉目冷淡,隱含厭惡。
這樣的表情?,妙元自然也不想讓姑母察覺。
她又晃了晃手腕,在馬車上語氣嬌軟地威脅顧舟:「顧郎,待會兒在姑母府上,要?是讓她察覺到?不對?勁,我可就每天都這樣鎖著你了哦。」
顧舟轉目看向妙元,少年清泠泠的眸中,露出想要?刀了她的殺意。
妙元笑嘻嘻補充:「可你若是表現好了,我馬上就會解開?這個金環,並且等?回公主府之後?,也不再困著你不讓出去了,怎麼樣?」
……
「不行。」
妙元被顧舟帶著站起來,她扭扭捏捏地杵在原地不動?,語氣含怒道:「你跟我當初怎麼能一樣,你每天還有那麼多事要?處理,還要?去皇城當值,去上朝,去見謝江……」
顧舟揚了揚眉,沒有回答她這麼多話?,自顧往前走,妙元只能被迫跟上。
兩人走到?側間坐下,顧舟指尖點了點盛滿飯食的桌案:「先把午膳用了再說。」
妙元撇了撇嘴,抬手握住銀箸,只這一下,她就又聽見細微的鏈條碰撞聲。妙元臉上猶如火燒,也不知是因為想起往事羞的,還是被顧舟氣的。
她生氣了,顧舟倒是心?情?好了。
顧舟面色閒適,動?作優雅地布菜盛湯,直到?看妙元吃好放下碗筷,他才停住了手。
顧舟今日向皇城告了假,不用去當值辦公。
於是便拉著妙元往書房去。
僕婢在桌案前擺了兩個並排的椅子,兩人並肩坐下,顧舟就直接攤開?公文翻閱,竟是絲毫都沒有避諱妙元。
妙元一開?始還假裝不關心?,過了一會兒,發現顧舟果真不避她之後?,她便再也控制不住,眼睛往上面亂瞄。
見上面寫的是些什麼關於長安禁衛日常操練的事。
妙元最關心?的,自然還是有關皇兄、有關南地的消息。
她偷偷跟著顧舟看了一會兒公文,沒找到?自己想看的,眼睛便往桌案上堆放的其他奏報上挪。
其實顧舟跟她一樣,也是剛搬過來,東西還沒有那麼多。
妙元猶豫一會兒,試探地朝那一小摞奏摺伸出了手。
顧舟輕咳一聲。
妙元便像做賊被抓現行一般,嗖的一下撤回了手。
顧舟道:「想看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