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礼一点一点的给她上药。
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冰凉湿润的药膏,让她不禁颤了一下,抓住底下的锦被,越收越紧。
“……”
半炷香后,终于涂好了。
每个地方都没放过。
倒是涂得蛮好的。
“这种药,消肿止痛,涂上一会,就不会再疼了。”
宁玄礼眼神专注认真,“如何。”
沈青拂望着殿中的镜子,照着自已此刻的身影,她声音生涩,“臣妾不痛了。”
宁玄礼笑着揉了揉她发顶,“为何这么紧张。”
外面已至深夜。
他为她盖好被子,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睡吧,好好养几天。”
她乖巧的嗯了声。
目送了男人起身离去。
她单手撩开被子,走到那面修长的铜镜跟前照了照。
除了是被珠链勒的,
更多的是……
沈青拂看了眼自已腿心,面无表情的拿了点药膏,又厚厚的覆上了一层。
……
和声署,深夜。
当值的宫女都陆续离开,德妃的仪驾却适时的过来,张扬得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德妃娘娘到——”
楚灿面色难看,勉强保持气度,“谢大人,本宫要你做的事,你为何不做。”
此刻已无外人,她索性说话直白。
谢摇光微笑,“德妃娘娘何出此言。”
楚灿扫了一眼和声署放置的各类乐器,没有编钟。
她不禁窝火,“怎么,谢大人明知故问么?”
谢摇光不解的望着她,“下臣不懂。”
“和声署诸多乐器,怎么独独少了编钟!”
“编钟保养不及,陡生裂痕,自然是拿去金缮所修理了。”
楚灿愣了愣。
这么说,他的确听了她的安排,那为何太后寿宴上……
她冷冷道,“姜美人的编钟是昨夜才损坏的,她何以一夜之间就拿出一件万寿图纹锦被来,纵是司制房连夜赶工,至少也要两日时间。”
“哦,此事,下臣就不得而知了。”
“你……!”
楚灿攥了攥手指,目光冷沉下来,“若谢大人当真为本宫效力,太后的寿宴便不会像今日这般顺利。”
谢摇光反而一笑。
“德妃娘娘,难道没有听过,人不该与天斗么?”
楚灿周身一震。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