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还挺大。”
两人用完膳,君宸州就将人拉起来,服软道:“好了,朕带你出去。”
越婈这才心情好了些,也不和他唱反调了,乖顺地任由他牵着。
走出乾元殿的那一刻,越婈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她微微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余晖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晚风拂过,吹起鬓边的一缕青丝,愈发添了些许风姿。
这会儿正是傍晚时分,宫道上没有太多人,君宸州牵着她柔软的小手,静静地走在宫道上。
几个月都没能出来,哪怕是生活了多年的皇宫,越婈心底也觉得处处都很是新奇。
走到御花园,刚转过拐角,越婈就听前边“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碎了。
君宸州忙扶住她,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前方两个宫女不小心撞到一起了。
“皇上恕罪!”两个宫女没想到被圣上撞见了,吓得连忙跪下请罪。
越婈看着地上那摊黑漆漆的像是药汁一样的东西,突然觉得这气味很熟悉。
杨海赶紧上前去要训斥了两句:“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吗?”
“奴婢该死!”其中一个粉衣宫女带着哭腔道,“奴婢是瑶华宫齐更衣的宫女,本是从御药房给齐更衣拿药回去,走得急了些这才和她撞到了。。。”
听到“齐更衣”这个名字,越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
齐更衣生下皇子就被幽禁在瑶华宫,听闻当初产子留下了病根,皇后看在她诞下皇子的份上,恩准了太医给她诊治。
君宸州轻描淡写地道:“齐更衣怎么了?”
粉衣宫女愣了一下:“齐更衣出了月子后就萎靡不振,夜里难以安眠,日渐消瘦,这才一直医药不断。”
越婈听到后不觉得顿了顿,开口道:“难以安眠,日渐消瘦,可还有其他症状?”
那宫女有些疑惑地睨了君宸州一眼,见他没出声阻止,这才道:“这几个月来,齐更衣精神不济,除了睡不好吃不好之外,躺在床上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且时常呕血、脱发。。。”
“奴婢觉得许是心病吧。。。”
越婈越听脸色越不对,当初她被关在蒹葭阁之时,似乎也是这样。
难以安眠,逐渐精神不济,日渐消瘦,起不来床,最终。。。
就算是心病,也不会有如此相似的症状吧。。。
且那药。。。越婈觉得自已不会闻错,她在蒹葭阁中喝了整整半年的药,就是这个味道。
君宸州轻轻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关注齐氏的病情。
“齐氏是戴罪之人,不必过多关心她。”君宸州怕她太心软,又道,“当初陷害你一事,便与她脱不了干系。”
越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其实上辈子她也一直有些疑惑,自已虽然身体弱,被幽禁又心神涣散,但何至于一下子就虚弱得下不了床。
只是后来她身体太差,再无精力想其他的。
越婈心里有事,直到君宸州停下来,她才猛地顿住脚步,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君宸州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改日朕再带你去蒹葭阁。”
“蒹葭阁。。。”越婈神情凝滞了一瞬,她缓缓侧过头,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蒹葭阁的宫门外。
蒹葭阁是后宫中较为不同的一处宫殿,旁的宫殿都是一主殿两侧殿和两偏殿,但是蒹葭阁只有一个主殿,偌大的宫殿只给一人居住,后院是一片桃林,林中砌了一方浴,引入潺潺清泉清泉,也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上辈子她住进来的时候,还惹得宫中议论纷纷。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越婈久久回不过神。
如今的蒹葭阁装扮得更加华丽,宫门敞开着,屋檐上挂着琉璃灯盏,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透过宫门可以看到前院中摆放着玉石屏风,金丝雕花,细腻精致。
院子里竟然还有个精致的狗窝,墩墩已经趴在那里甩着尾巴。
隐隐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清脆的声音泠泠悦耳。
见越婈呆呆的模样,君宸州弯了弯唇角,从身后拥着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