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槐和安泽则又陪着他喝了几杯。
除夕晚上,照例是要守岁的。
这个年代没有春晚,也没有别的娱乐设施,能打发时间的,最多就是玩玩纸牌游戏。
安婳爱玩,但很菜,便让肖政坐她身边,只要她输了,就往肖政脸上贴纸条。
很快,肖政的脸上就贴满了纸条。
逗得冬冬和湉湉哈哈大笑。
“爸爸长了好多的白胡子,成老爷爷啦!”
肖政无奈道:“媳妇,你听我指挥就不会输。”
人菜瘾大的,一般也很有主见,不愿意听别人指挥。
安婳睨他一眼,“就贴点纸条而已,这么不愿意啊?”
肖政忙道:“不是不愿意。”
安婳:“那你说那么多干嘛?安静点。”
肖政闭上了嘴巴。
安泽一笑,“妹夫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肖政:“有吗?”
安泽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跟肖政相处不多,但他看得出来,肖政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毕竟是手底下带兵的,平时习惯了说一不二,哪怕他再包容妹妹,也做不到低眉顺眼。
然而现在,在家的肖政,身上哪里还有一丁点官威可言?
说是被安婳骑在头上也不为过。
作为安婳的娘家人,安泽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这说明他妹妹的日子好过啊。
不过对肖政,安泽从前的瞧不上莫名消失了许多,觉得他文化水平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妹夫,我那有朋友寄来的两条他们当地的香烟,劲儿大,你应该会喜欢,回头我给你寄过来。”
肖政当然乐意了,这还是大舅子头一回对他表示友善,“那太好了,多谢了。”
安婳则嗔了哥哥一眼。
肖政看了看安婳的肚子,忙道:“媳妇你放心,我不会在屋子里抽烟的。”
安婳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自从她怀孕以来,肖政的抽烟量又攀升回去了,甚至比以前抽得还凶,她知道是因为禁欲,所以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只要不在她面前抽就行。
安泽看了看妹妹的脸色,感觉自已可能做了件错事,露出讨好的笑,“我还新得了一张鲁宾斯坦的唱片,到时候一块给你寄过来。”
安婳摇头,“我这连唱片机都没有,就算有,也不方便听这种资本主义的音乐,你还是别寄了。”
肖政道:“没关系,寄来呗,现在不听,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听呢。”接着又问:“这个姓鲁的是唱歌的吗?唱得好不好听?”
安泽笑着同他解释,“鲁宾斯坦是演奏家,演奏古典乐的,我妹妹最喜欢他弹的肖邦,”问肖政:“肖邦你应该知道吧?他很有名。”
肖政哦了一声,“还是我们老肖家的,不过我不认识,我只认识肖月娥。”
安泽纳闷地问:“肖月娥是谁?”
肖政答:“我大姑。”
安泽:“。。。。。。”
肖政:“我大姑会弹土琵琶呢,还弹得挺好,我小时候可喜欢听了,可惜她早早就去世了,再也听不到了。”
说着,还遗憾地咋了下嘴。
其他人:“。。。。。。”
一时不知道是该觉得他幽默,还是该跟他一起缅怀一下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