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茵回头,怯怯唤了声:“爸爸。”
张叔尿急来起夜,恰好?路过?看到门外的锁链松了过?来看看,不想居然有额外收获。
“小谈,怎么还没睡啊?”张叔长期抽烟而沙哑的声音带着阴森的蛊惑。
谈茵背后冷汗直冒,她努力让自己镇定,道:“我想去上厕所……”
“哦,上厕所啊。那这门是谁开的呀?”
砰……砰……
今天的门是张叔锁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有没有锁好??
谈茵清楚,这是个送命题,答案也只能有一个。
方?会凌在一旁同样紧张得不行,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着陶片,孤注一掷地想,只能豁出?去和这人?贩拼了。
“是我。”谈茵开口。
方?会凌一愣,没想到谈茵居然没有出?卖她。
不……准的来说?是为她挡枪。
接下来的一切,谁也不愿意回忆。
谈茵遭受了这辈子最恐怖的折磨。寒冬腊月,一门之外万家灯火,而她披着薄薄的衣服跪在雪地里,铁棍一下下无情?地敲在她的背、她的腿、她的手臂……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到发不出?声音。风刃割在皮肤,命如残烛,渐隐渐熄。
万幸她并?没有死在这一场责备中,念着跟随多年还有利用价值,张叔没有下死手。
谈茵大病了一场,身体痛得快要散架,头晕目眩口齿不清,全靠小药箱里的存药苟延残喘。
方?会凌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照顾谈茵,给她换水喂她吃药,无微不至。谈茵小憩时总能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不断说?着“对不起。”
自那之后,谈茵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梦境还是回忆2
谈茵在魔窟过的十余年?苦日子,终于在某天被打破了。
警笛声响彻院子时,她茫然?地愣在原地,看身着制服的叔叔们进进出出,将她的"爸爸""妈妈"牢牢押在地。四周哭声渐起,人声嘈杂,只有她呆若木鸡。
她被解救了,可她无处可去。好在方会凌没有食言,真的带她去了新地方。
那是一个非常宽敞的房子,足足有两层,亮堂堂的,比她幻想中的屋子还要美。
谈茵看呆了,方会凌拉着她的手,亲昵地说:“这是我?家?,以后?也是你家?了。”
在邹行?雪的安排下,她们进了同一所学?校。
方会凌在失踪前就已经连跳几级,直接从?初三上起也毫无压力。至于谈茵,她连小学?都没上过,字尚且认不全,更别提其他知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