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枝却趁茗芷不注意,又施法拿了几个点心,偷偷往嘴里塞……
约莫半个时辰后,掌柜才姗姗来迟。他一进门就察觉到异样,狭长的眼睛在宋筠熙身上转了几圈。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一眼便看出戴帷帽的是主子,旁边两个是婢女。
瞧这几人举止不凡,说不定是哪家官宦小姐,莫不是真要买贵重器物?
掌柜立刻堆起笑容,满面春风道:“方才有些私事耽搁,让姑娘久等了,若是姑娘想挑些贵重器物物,还请您随我去二楼。”
“有劳掌柜。”
二楼的门一打开,一股陈旧的木头霉味扑面而来,宋筠熙微微皱眉,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看样子,这二楼平日都是锁着,鲜少有人进来。
掌柜引着几人步入二楼大厅,脚下的地板出吱呀声响。
四周摆着十几个红木展架,本该陈列珍贵器物,此刻却大半空着。
零星几件金器玉件躺在绸布上,款式陈旧,工艺粗糙,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物件。
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个小巧的翡翠观音像,掌柜还特意介绍说是上等货色,可宋筠熙一眼就看出是色差极大的豆种,连个完整的水头都没有。
宋筠熙眉头微蹙,沉沉道:
“你们铺子,最好的器物就是这个吗?莫非是觉得我们买不起,才只拿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出来?”
掌柜连忙摆手,赔笑道:“不是,姑娘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们店开了十几年,好物件陆陆续续都售出了……”
“掌柜是说笑吧,哪家店是只出不进的?”
掌柜顿了顿,也不想继续周旋了,道:
“这样吧,若姑娘真要买上等货,不如去西市的瑞云金铺看看,那家铺子的好货可不少,款式也新,定能找到喜欢的。”
宋筠熙抬眸,目光如刀般锐利,“掌柜的想法还真是奇特,竟然把上门的顾客推到旁的店,我倒是头一回见。”
“这个……”掌柜搓着手,讪笑道:“不瞒您说,那家店也是我们主家的,说到底也是一家。”
“哦?”宋筠熙冷笑一声,“既是一家,为何你管理的铺子,是这副惨淡光景?难道是因为掌柜你管理不善?”
掌柜额上沁出细汗,连连摆手:
“非也,非也,这个……其中缘由复杂,不便与姑娘细说……”
宋筠熙缓缓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展开置于掌柜面前:
“既然掌柜觉得不便细说,不如先看看这个,再好好与我说说?”
掌柜抬眼瞧了一眼,这张纸不是旁的,正是金玉祥楼的铺契!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谁?铺契为何会在你手上?”
“我,自然是金铺的新主子。”宋筠熙直了直身子,再窗边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椅子旁,冷声道:“掌柜的,过来擦擦。”
掌柜如梦初醒,连忙跑过来,用袖子来回擦拭了好几遍。
待宋筠熙施施然坐下,他便弓着腰站在一旁,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新主子来了,连杯茶都没有吗?”
“有,有,小的这就去给您泡。”掌柜连连点头,一边擦汗一边往后退。
宋筠熙看向菊枝:“菊枝,你跟着她,看他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