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染不可置信道:“什么?他竟然敢欺骗殿下。”
崔安究竟是有多大胆子,竟然敢欺骗谢知寒。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么。
那账本虽然做的很漂亮,但是谢知寒仍旧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崔安既然是想让自己相信这账本,那他就暂且不指出这账单的异常,让崔安先放松警惕,看看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殿下,这崔安反正也不是个好官,鱼肉乡亲,坏的很,殿下快些惩罚了他!”
看着江露染一脸不悦和正义,谢知寒无奈失笑,哪里是说惩处就可以惩处了的。
不过,崔安也自然是逃不脱的,就看他背后的人是谁。
此时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等崔安先露出马脚。
谢知寒等人在崔安府中相安无事过了七日。
眼看谢知寒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知晓这尊轻易招惹不得的大佛还要在府中多久,饶是镇定如崔安,心中也开始焦急。
毕竟这可是东宫太子,一个招待不周就可以让自己全家赔罪。
果然,谢知寒身边的暗卫打探到崔安出府去见了一个人。
知晓此事时,谢知寒正在房间里下棋,冷白的长指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不急不徐下到棋盘的某个位置。
“别被他发现,继续盯着他。”
暗卫领了命就下去了。
江露染在一旁看着谢知寒自己一人对弈,其实前些天她一直陪着他下棋来着,但是她棋术不精,在谢知寒手下走不了几局就会输。
下过几盘之后,江露染深感没意思,自己也太耽误殿下时间了罢,于是就再也不和谢知寒对弈。
谢知寒就自己对弈。
他的棋术师从京中有名的围棋大家,技术很是高超,有时候连父皇也赢不了他。
这时候母后就会劝他:“身为子,又是臣,总赢陛下是不好的。”
而听到这话的父皇总会说:“下棋哪有故意谦让的,输赢怎么能作假,知寒的棋艺是真不错,在这皇宫中能赢朕的人没几个了。”
想到母后,谢知寒下棋的指尖一顿。
若是母后还在就好了。
是不是他就可以不这么孤单了。
察觉到室内气氛转变,江露染凑到谢知寒面前,杏眸认真盯着谢知寒完美无瑕的容颜。
面前的人如玉,如竹,身姿清隽,头上只一根玉簪绾发,看上去姿态出尘。
像是天上下来的仙人。
他可真好看,江露染心想。
可是他精致的眉宇间隐隐显露出哀伤,虽然谢知寒已经刻意隐藏,但还是被江露染看了出来。
殿下,在担忧些什么呢?
看到他忧心,江露染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