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珏便也在闻妙安身前的圆椅上落了座,他端起这盏茶饮了半盏,后而便朝着她比划道。
“殿下,和亲一事”
奈何还未待他比划完,闻妙安便抬手打断了他冷声说道。
“王爷险些就骗了本宫。”
她说的就是和亲一事,这棠溪珏只讲了大王爷求娶灵澈公主一事,可没说她若是嫁给了他,老四就要娶棠溪珈奈一事儿。
只是此事不是棠溪珏不想同闻妙安讲,他若是早就知晓此事,定会想方设法的打消棠溪珈奈的念头,免得她祸害了自己的好事。
奈何,他也是昨日在玉堂殿中才知晓此事的,他比划道。
“殿下,此事本王确不知晓。”
和亲
棠溪珏这般比划着,奈何闻妙安不信他,她言语讽刺的出声说道。
“昔日宝玺斋一事儿,本宫已知晓是王爷所为,王爷已然将手伸进了晋北同赫连氏,让本宫误会于赫连世子,手眼通天的很,怎会不知珈奈郡主的盘算?”
那日在宝玺斋议论她的两个人确是赫连氏的族人没错,既如此,她便也知晓棠溪珏已然有势力渗入了赫连氏,而那宝玺斋也是棠溪珏在晋北的私产。
这般瞧着,棠溪珏不是手眼通天是什么?
棠溪珏不曾想这长宁殿下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竟还悄悄的查了此事,他轻叹一口气眉眼间皆是无奈的比划道。
“殿下,本王要是一早儿就知晓了珈奈的盘算,又怎会任着她在玉堂殿胡闹啊。”
他这儿刚比划完,赫连嵘辰便不知何时入了春山居。
若说棠溪珏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看着格外的狼狈,那赫连嵘辰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这嘴角和额角破的厉害,已然围上了围纱。
闻妙安未瞧见他,随侍在一侧的浅桃便也轻拍了自家殿下的肩,后而指了指春山居的院门。
她一抬头就瞧见了朝着她走过来的赫连嵘辰。
那股许久未曾闻到的杜衡和药草的香气似是随着风卷到了她的脸上,她本欲要斟茶的手一顿,险些将手中的茶壶摔在地上。
她眼瞧着赫连嵘辰走至海棠树下,他走上前小心攥住了长宁殿下的手腕,从她的手中将那茶壶取了来放至在桌上,后而才福身作了一揖。
“殿下。”
不知为何,多日不见,纵使这赫连嵘辰受了伤,额上的围纱也格外的碍眼,闻妙安瞧着这人的容色还是愣了神。
“殿下?”
赫连嵘辰走上前半步俯着身子在人眼前晃了晃手,直至浅桃又轻拍了拍自家殿下的肩,闻妙安才回过神来。
她侧过头去咳得厉害,隐在发丝中的耳廓也跟着红了起来。
赫连嵘辰瞧不见,但棠溪珏却瞧了个真切,他一寸一寸的攥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似有些恼意,可这脸上却照旧挂着格外温和的笑意。
浅桃便轻拍了拍自家殿下的背为她顺着气,后而又斟了一盏茶递给自家殿下道。
“赫连世子,王爷,我家殿下近些时日身子不适,应是惹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