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点了点头,将前些日子查到的信息和昨夜云寒追过来告诉她的事情一字不差全部和盘托出,将梁幂云听得心悬了又落。
“无耻小人!”她怒怒拍了下桌子,阿寻在一旁埋不敢出声。
两人在偏房待了一下午,待黄昏之时才见南宫鄞由着奴仆引着进了院子,他本欲去看念了一日的南宫玲佩,却被阿寻拦在门外。
还未出口质问就被眼色阴沉的梁幂云引了注意,看着两人这奇怪的模样南宫鄞也不多问了。
“还请安平王往偏房一叙。”阿寻侧身以请,带着南宫鄞入了偏房关上了门。
房中三人沉默不语,梁幂云暗暗掐着手心才不让怒气冒头。
“安平王可是真心爱慕王妃?”她问:“安平王可是心无愧疚爱着王妃?”
南宫鄞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那阴沉的双眼正要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住了嘴。
这一声清脆在这房中过于明显,将阿寻吓得连忙看向屋外是否有人。
被抽得麻了半边脸的南宫鄞则是不敢置信地看向眸底猩红的梁幂云,“你……”
“安平王想问什么?”她极力抑制自己的悲愤,“想问这一巴掌为何落你脸上?那安平王要不要想想自己对佩儿、对她的兄长做了什么?”
眼瞧着她越来越近,南宫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本看在你如此呵护佩儿的份上我没想到会是你做出那么腌臜之事,以为是莫枞自作主张行事,却没想到真的是你。”梁幂云站定,“你真的让我恶心。”
南宫鄞脑中一片空白,“你……”
不可能,莫枞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容瑄公主今日胆大妄为了!”
“听不懂?是不是需要我一字一句帮你回忆起来?”梁幂云厉眸向他,“安排莫枞绑架佩儿,想让她身败名裂,让她觉得做你的皇妃心有愧疚。”
“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
“安平王不敢承认?那你觉得佩儿会不会信我所言?”
眼见着南宫鄞眼神愈加惊惧,她抬步欲往他身后走去,没两步就被他伸手拦住。
“你不能告诉她!”他低沉着声音,咬牙道:“你不能告诉她,她承受不了的。”
“你明知道她承受不了为何要如此做?”
他难以启齿,只是沉默着。
梁幂云撇开他拦在前头的手,“就为了那半块虎符,你想将她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南宫鄞眉头紧锁,却说不出口。
“你的算盘打得好,将佩儿毁了,再风风光光娶了她,让南宫将军府对你有愧,让南宫将军为了佩儿一生只能屈服于你,为了你以后夺位做好准备。”梁幂云一步一步靠近他,“这还不够,你还要将那半块虎符拿在手里握着,这样就不怕南宫将军生了异心,所以一直在对付他,就连他豁出性命去对付草原鹰队,你都要让易方背后给他一击,让他落入草原手里当俘虏。”
“接下来你又要怎么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拿到那块虎符?”
南宫鄞怔怔看着她那双看透他心思的眼睛,默了半晌才道:“我后悔了……”
梁幂云觉得好笑,“是,你后悔了,因为先太子死了,就一个南宫彦不是你的对手,你觉得你轻易就能得到那皇位,所以就算为了补偿佩儿拿了王位也没关系,你有把握把整个皇族握在手里,改成要拿她兄长的命来做你的垫脚石了。”
心头的怒火喷涌而出,梁幂云眼眸阴冷,看得他心中寒颤。
“你该庆幸我们赶得及时没让佩儿遭那次大罪,否则今日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她语气阴冷,“索性告诉你,国公府和梁王府的一切我都不在乎,这是前一辈人的,对我这生来就与他们只是连着一段血脉的天涯人而言从来都是可唾弃之物。”
“所以,不要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离他们兄妹俩远点,我可以用这身份帮你拿到皇位,否则休怪我鱼死网破。”
放完狠话两人便出了房间,独留南宫鄞在房间无声恨恨忍着。
与阿寻交代了些事去做,梁幂云回了房间,等着门外身影远去才入了屏风。
南宫玲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见人来才支撑着身子起来。
“饿了?”
她摇了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也好,一直待在这里会闷坏。
唤来阿碧给她洗漱换衣,梁幂云牵着她往院子走。被规划过没完成的院子看着有些奇异,也不乏景色。
将人牵至四方亭落座,阿碧寻来披风给她披上,又给两人端了热茶。
还未等两人说些什么,那边徐伯急忙忙跑了进来,大喘着粗气满面愁容看着梁幂云。
“徐伯先喘口气,不着急。”梁幂云起身走到他面前,南宫玲佩也不敢再坐着,看他这着急得不得已的模样定然是有事生。
“公主……咳咳咳,”徐伯被突然吸进去的一口气呛得咳嗽不止,阿碧急忙上前为他顺气,许久才缓下他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