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露之城,金隱一族的瞭望高台。
一位俊美青年身穿白襯衫灰西褲,卻披著一件暗黑鎏金色的禮制長袍,正坐在高台的石椅上,平靜地望著遠方星空下,那層層疊疊的黛色群山。
「松殷大人,大少爺回來了。」
一個管家侍從打扮的中年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位青年的身旁,恭敬地對他說道。
松殷一下就看見了那個站在不遠處的少年,他緊抿著唇,靜默一會兒才向松殷走來。
望見他背後隨風舞動的飄逸長發,松殷就明白他終究是接受了群山的安排成為了山鬼,開始履行他的使命。
看著這個他和家族都曾寄予厚望,都認為他一定會成為山神的孩子,松殷眉眼低垂,在心裡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可群山,歷來不就是這樣?它們做的選擇就如同小兒遊戲一般,誰都猜不透,喜怒無常又那麼肆意妄為。
「此次執行任務可是能召喚出花劍了?是什麼花?什麼劍?」松殷微笑問他。
少年聽到他說的話,目光有些閃爍地說道:「花是金盞花,劍名斬華劍。」
松殷略感悵然,這孩子竟然連象徵花都不是什麼名貴之花了。
但他還是對少年說道:「金盞花是救濟之花,是群山對你的期盼,不要辜負它們。」
「嗯。」少年其實也不太願意進行這個話題。
「松殷大人,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匯報。」他轉而神色嚴肅,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我按您的要求在人間執行任務時,見到了一個含有百分百水系血脈的孩子。」
松殷乍聽到的時候還端著雲淡風輕的姿態,接著他迅反應過來,險些沒直接激動起身。
「什麼?百分百的水系血脈――當真?!」他倒吸一口涼氣。
「自然不會作假,畢竟就是遇見她,我才召喚出花劍的。」少年雙眸黯了黯。
「那時她遇到了危險,等回過神時,劍已經握在手裡,惡靈消散,而我也變成這樣了、變成這般模樣……」少年低喃著解釋,末了忍不住憂鬱地重複,神色越發黯然。
松殷皺起眉看他。
的確,山神和註定會成為山神的山神預備役在受到威脅的時候,身邊的山鬼會被強化,無條件去保護他們不受到惡靈侵害。
這孩子之前發生了意外,同時也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變成山鬼的事實,整日消沉,一直無法召喚花劍,無法發揮出山鬼的能力,最後甚至連學也不去上了,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現世人間的普通人。
但水露城裡大家都明白,阻礙這孩子不過是心病,他只是在逃避既定的命運罷了,但既然已經變成山鬼,他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畢竟是擁有著百分之九十八的金系血脈,哪怕是山鬼,他也應該是最強悍的山鬼,而不是成天一副不願面對現實的消沉模樣。
所以明知道這樣的他出去會有危險,他們依然強迫他出城去執行淨化任務,為的就是看這樣能不能刺激他覺醒自己的能力。
沒想到就是那麼巧,他第一次出城,就在現世里發現了一個百分百山神血脈的孩子。
松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百分之百的山神血脈對於他們水露之城的人來說已經是傳說一般的存在了,幾百年都不見得會誕生一個。
但這樣的孩子為何會誕生在現世人間裡?為何能掩藏住自己一直都沒有被他們發現?
為何一直以來,水之神山都沒有給予他們任何預兆和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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