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记者足够幸运,在那短短十几分钟内用照相机记录下了那如明珠般的倾城之貌,黑白底色也掩不住那天赐的精致。
报社的人连夜加班加点,终于在第二日清晨时分刊登了足够多的报纸。
报童上门拿到手中的报纸,眼睛瞬间锃亮了起来,连忙跑到街上叫卖起来,“号外号外!唐凌两家婚事生变,原因竟是替嫁……”
报童的声音响亮清澈,清晰地被过路的行人捕捉到。
这年头竟是一些地方动乱的号外,不是李姓军阀和张姓军阀打起来了,就是林姓军阀和西北的打起来了,闹得人心惶惶。
如今难得来了这么一件有噱头的八卦事件,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给我来一份!”
“也给我来一份!”
“好嘞,您收好!”报童热情地招呼着。
然而等那些人看到报纸上那醒目迷人的容颜时,都不禁呆愣住了,“这就是替嫁的姑娘?”
“这这……”
随着瞥到的人越来越多,报纸也被一抢而空,无数人膜拜着那盛颜,自然而然也了解到了这一件事的来龙去脉。
凌府的做派被众人不喜,但私底下的议论也动摇不了人家的地位。
只不过半天,这出替嫁的戏码就传遍了临城,凌父出门时也感觉到其他人望向他的目光格外的怪异。
他再是厚脸皮,也无法忍受被人当成猴一样看,于是他刚出门不久就愤愤回了家。
“嘭”的一声。
茶杯被重重砸在了桌上,凌父脸气得通红,冷喝一声:“他们真是!真是!”
“好了,这件事东窗事不就是如今这样的结果,但月儿不用嫁过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凌太太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喝着茶。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报纸上时,眸光猛然颤动:“谁又能料到她竟然长成这个样子呢?”
不然现在唐家也不至于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什么样子?”凌父凑过来一看,半晌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既震撼又无可奈何。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慈爱和宽容自然延续不了给下一代,凌父折起了那一页,不再抱怨。
“月儿也听到消息了吧,她现在怎么样?”凌父自然更为关心z放在手心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
“汤家小女正在屋里陪着她呢!不用担心。”
事实上,凌雅月对外界的议论毫不在意,不管斥责或谩骂,总归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雅月,真的是你亲口答应那位小姐替嫁的?”汤蕴面色复杂,紧紧盯着好友的眼睛不放。
她的手里还攥着一份晨报。
“对,可我们也不算骗人,她还算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凌雅月眼睛都没离开过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利落地承认了。
“你不愿,她又怎会愿意,你想过吗?”汤蕴继续追问,企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丝愧疚和后悔。
可惜的是,从头到尾凌雅月的神色都十分淡漠,有股让人心惊的无情。
“那与我何干?”凌雅月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语调漫不经心。
“与你无关?!”
汤蕴被气笑了,一把将晨报丢到了她的手边,“你给我好好看看被你推入险坑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凌雅月低下头,拿起那报纸看了起来,起初看到标题时她还是漫不经心的状态,可等看到照片时她瞳孔猛地一颤,“这就是她?”
“没错!”汤蕴没好气地回道。
“咱们去把她救出来吧!不能让那个男人耽误了她!”她眸光晶亮,精神气又重新焕出来,有了汤蕴熟悉的影子。
“你别做梦了,人家自愿留下来的。”
汤蕴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自小就被娇宠着长大的凌雅月自然不认为这个阶段能有难住凌家的事,她心里不愧疚也不心虚,只是心里又多了一个代办事项。
那就是把清姝从唐家里带出来!
可惜的是,过去几天了,她连唐家的大门的都进不去!
她心里难得生出了挫败感,可也只能先按部就班地去上学。
唐瑞宣人虽然远在平京,但还是留了一部分人手在临城,一是为了保护家人,二也是能灵活掌握这里的消息。
因而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照片就被他的手下送到了平京办公室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