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辉说:“思恩,你别怕,不用撒谎。”
吴思恩转身看向周景良说:“哥,我们走吧。”
周景良冷睨了一眼林泽辉,转身出门。
吴思恩回过头,安抚又虚弱地冲他笑了一下,被周景良一把拽回去,吴思恩整个人被他揽在怀里走了出去。
很快,两个人消失在了门外。
林泽辉无力地坐到了沙上。
周景良把吴思恩塞进了副驾驶,一路都在。
吴思恩脸色白地紧握着安全带,整个人都像是快要被甩出去一样。
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转头看周景良一眼。
周景良很少气得上头,大部分的时候他生气的表现是冷淡疏远。
他今天能对林泽辉说出威胁撤职的事情已经透露出他的情绪濒临失控。
这是吴思恩没法承担的怒火。
吴思恩的眼眶更加红了。
他在车里不说话,吴思恩更加不敢说话。
耳边只有车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动机的轰鸣声,以及不断呼啸过去的风声。
外面冷得要命,车窗上起了厚重的雾气,夜色凝重得像是墨水,路灯昏黄扭曲。
原本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周景良只开了3o分钟。
车子一停,吴思恩还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周景良动作很快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他的安全带解开,把他拽下了车。
吴思恩踉跄几步跪到了地上,裤子膝盖被蹭上一层灰,周景良非常冷漠地拽起他,吴思恩受不了了,他甩开周景良的手,自己爬起来说:“我要回家!”
周景良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很冷漠地看了吴思恩一眼,然后把他拽进了屋子里。
吴思恩立马往门外跑,周景良拦住他把他摔到了地上,他反手关上大门,打开了室内的灯。
灯光一下子亮起,吴思恩的眼睛不适应,下意识眯起来,然后就看到桌子中间赫然摆着一副标本画。
正是那幅他送给林泽辉的标本画。
吴思恩懵了。
周景良走过去拿起标本画:“这幅画,是送给我的,还是送给林泽辉的?”
吴思恩从地上爬起来:“不是的,哥,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
周景良闭上眼睛,平复了几秒,然后拆开画框,露出后面的署名。
他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林,祝你万事胜意,平安健康。”
他是笑着的,但是眼中全是愤怒:“所以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对吧,被我拿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心里怪我啊?”
吴思恩看着他呆呆地摇头:“我没有……”
周景良把画砸到了地上,玻璃碎成碎片,溅了满地。
吴思恩下意识抖了一下,然后就被周景良整个人掐住脖子抵到了墙上。
周景良的脸离他很近,鼻尖和他的鼻尖相触,明明是极端亲密的姿势,嘴上却是恶毒的语言:“我拿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心里嘲笑,怎么那么自作多情啊。”
吴思恩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腕,脸涨得通红:“哥,我没有!他送我东西所以我想给他回礼而已!不是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