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闻嘉一旁看着,现盛砚对这样的处理居然并不陌生,好像他已经习惯一样。
而池歌更好笑,言闻嘉让她道歉,她听都不听,盛砚往旁边一站,盛砚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见言闻嘉没事了,池歌和言温行便要告辞回家去。
言闻嘉不想和盛砚共处,想送他们,盛砚也跟了上来,二老颇为受宠若惊,出去坐上飞行器的时候,池歌还说,让他别心里有气,和盛砚好好过日子。
目送两人离开,只剩下盛砚和言闻嘉两人,言闻嘉不知道和盛砚说什么,正尴尬地沉默着,却听到旁边盛砚开了口。
“……你知道吗?今天生的事情,拜你和你家人所赐,我已经不觉得丢脸了。”盛砚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也别每次都表现得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省省吧。”
言闻嘉一下子僵硬在原地。
本以为像往常一样,言闻嘉会辩解,但是等了一会儿,言闻嘉都呆呆地站着,好像被他的话伤害到了一样。
受害人到底是谁?盛砚心中厌烦至极,偏过头去盯着言闻嘉,低声道:“看你爸爸这个身手矫健的样子,他还写申请提前退休,拿政府最高额度的退休保障特权”
言闻嘉闻言抬头,正好和盛砚来了一个对视。
而盛砚眼中的鄙薄目光几乎要将言闻嘉刺穿:“言闻嘉,你真当我在军舰里出生入死,就是给你家在外面惹是生非、脸上贴金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觉得这句古话说的有道理吗?”盛砚最后道。
第21章人贵自知
要是言闻嘉才十几岁,听到别人对着他和他的家庭如此出言侮辱,他早就气不过上前和他理论,怒气上来,动起手来也不算过分。
但是亲身经历了母亲在众人面前的仗势欺人与撒泼,言闻嘉自己也脸上无光。
想被人看得起,也得自己先站直身体。
人贵自知,本身就立身不正,还能怪别人对他没给好脸色?
能有什么辩解?家人是家人?我是我?他们做的事和我没有绝对的关联?
这话言闻嘉说不出口,爸爸言温行的看人眼色,言闻嘉从小就学得炉火纯青,妈妈的偏执和一意孤行,言闻嘉实在不好说,自己没有继承下来。
血脉相连,多么亲切和恐怖的名词。
可现在言闻嘉已经长大了,他反观自身只得出了既无底气、也无实力和盛砚叫板。事情是他的家人惹出的,善后却是盛砚出面张罗的。
不过就是几句不好听的话,言闻嘉告诉自己,不要不识好歹。
既然身体已经好完全,言闻嘉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出院。回到病房,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门口来了一行人。
领头的是盛夫人,宁姨紧跟在盛夫人身边,后面还跟着盛庭,还有一面之缘的特里耶和一个不认识的高大男子。
盛砚落在最后和特里耶和那个不知名男子并行,三人关系亲近,言闻嘉脑子一下就跳出了“季行谨”的名字。
瞧见言闻嘉已经全好了,盛夫人还不放心地拉他马上坐在床边:“虽然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可妈觉得还是再观察一晚上才能真正放心……对了,庭庭,快过来跟你嫂子好好道谢!没有他,那天你不知道有多危险!”
盛庭走上前,关切地望着言闻嘉:“闻嘉哥哥,前天的事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恐怕……”
言闻嘉哪能接受这个道谢,他差点因为自己的疏忽害死盛庭,连忙道:“没有的事,是我不好,忘了你对于普通抑制剂过敏,差点让你出事,你没怪我,我就很感激了!”
盛庭却道:“这也不怪闻嘉哥哥,这次意外情,我也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而且当时出事紧急,人有疏忽,是很正常的!”
话是这样,却堵得言闻嘉只能强挤笑容,没等他想到如何回话,盛庭转头去看落于外层的盛砚:“哥,你说对不对?”
大家的目光不由纷纷指向盛砚,盛砚听了盛庭那一番话,脸色十分不好看,说谁疏忽都可以,言闻嘉?他想,算了吧。
大概是他的脸色不好看,他旁边的特里耶用手肘怼了他一下,盛砚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