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子夫人……”紫音恐裴肃清此举惹烟玉不快,“我再取一节红绸来。”
紫音抬头想要看烟玉脸色,却没想到一旁空落落,哪里还有烟玉的影子。再一转头,裴肃清去姻缘树下挂红绸。
她顿时没了主意,快步去找裴老太太。
亭中烟玉打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迎春关切道:“小姐不写恐老太太怪罪。”
“我与世子貌合神离,有什么好写的。再说,祖母只吩咐了我去也没说让我写。”烟玉懒洋洋开口。
亭子位于南台寺后方,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和的开得正艳花点缀,看着山景,主仆两人心情都好起来。
“小姐好久没来过了。”
“是啊,阿槿。”庄承泽定定的站在烟玉身后,呆呆的看着她。
迎春嘴向下一撇:“还请公爷自重。”
庄承泽深知自己越矩,往后退了两步。
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烟玉也没了兴致,起身要走。
庄承泽唤住了她:“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不合适。”烟玉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愣住了。只见他满眼的红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疲惫。
他这是怎么了?
烟玉愣神刚好给了庄承泽开口的机会:“我离开醉香楼后就到了这里,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它,它怎么就不见了呢?”
烟玉默然。
“那段你我亲手写下的红绸,我们许诺过一生一世的。”庄承泽神情痛苦,似在追忆过去。
天空轰隆隆作响,适才还晴朗的天空现在已是乌云密布。
那段隐秘的往事被揭开,烟玉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曾经是真心爱过的,如今猝不及防提起心口猛的一跳。
不过再没有对眼前人的心动,只有对往事的感慨。
迎春默默的去外头守着,既能看见来人,又能望着亭中。
“那红绸我烧了。”烟玉说出了它的下落,“在你退婚以后。”
彼时,魏书蕴担心她整日闷在府中,独自一人伤心,恐她想不明白,便带她上山舒缓心境,最后,她的确心情好了不少。
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怕父母担心装的。只知道她在姻缘树下待了一天,就好了。
谁也没去打扰她,自然也不知道她一人爬上树,取下了那段红绸,将它烧为灰烬。
“为什么?”庄承泽声音嘶哑的说道,他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堵住了。
“为什么?”烟玉重复着这一句话,忽的她笑了,她只觉得他很可笑,“因为我即将为人妇。”
她成婚了,姻缘树上却还有她和其他男人的红绸,于她不利,要是被人发现了,旁人也不会理会前因后果,只会一味的指责她。
庄承泽也明白,那东西留在树上不妥,可就是止不住难过。
“国爷,你只想过自己,何成想过他人。”
就像当初的告别,他连亲自找她说清楚也没有,徒留她一人忍受了所有的难堪。
庄承泽听见这一句质问,他沉默了。心脏迟来的钝痛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是的,你听我说。”
“不必了。”烟玉拒绝了他,“国爷人要向前看,莫要沉溺在过去,感情散了就散了,莫要在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