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裴言唯一的亲人去世那天。
他在这间屋子中间抱着我痛哭。
“周沫,以后我只有你和孩子了。”
我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三十六岁,我们同样坐在这屋子里。
只是在冷静的谈离婚。
安慰声还在耳边回荡。
我和裴言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这是我过得最冷清的一个年。
好像蒙头睡了一觉。
再次睁眼,已经有鸟儿在枝头上跳跃了。
开春了。
我洗去了浑身油腻,换上衣服。
如约和裴言办了手续。
期间,裴言欲言又止,“周沫,要不再好好想想?”
我摇头,“决定好了的事儿,就别再去更改了吧。”
红色的本子拿到手时,裴言还有些怔然。
十年前,我和他同样领着红色本子出民政局,一路上笑容压都压抑不住。
十年后,这一条路的环境没怎么变,我们却变得更加沉默,沧桑。
我问,“帆帆还好吧?”
裴言含糊,“嗯。”
我心中有些失望,我辛苦怀胎数十月的孩子,对我这个母亲却格外冷淡。
出民政局时。
我远远就看见宋昭牵着帆帆站在马路对面。
身边还有一大堆朋友。
我们走过去,一大堆人谈话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宋昭送过去一大捧花,眼神瞟向我,故意开口,“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