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亚索的经历让他并不相信凭空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何况还是这样天大的好事。
比起兴奋,他更多的是紧张与警惕。
很快,在他心间出现一道声音,缓缓向他解释。
亚索也逐渐明白了一切。
他微微颔,向云边行了一礼。
虽然出自隐世世家,但他也早有耳闻南齐大帝之名。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以这种方式与他交会。
“匡扶世道吗?哼,正好我无家可归,浪迹天涯。”
他收剑入鞘,无视镇民远远望着他又是畏惧又是尊崇的目光,走到了街边的角落。
然后就现,自己的箫不见了。
“?!”
回想起刚才激烈的战斗,他叹息了一声。
箫毁在了战斗中也说不定。
正当亚索惋惜的时候,小酒馆的门打开。
小姑娘提着酒壶与箫:“客官,我怕你这箫坏了,就把它先收进来了。”
接过美酒与箫,亚索笑了笑:“我大概该走了。”
小姑娘仰面笑道:“客官,您跟您的剑气一样,都是风,怎么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呢?”
亚索喝了一口桃花酿,说:“但是也许有一天我还会走回来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亚索踏上了独属于他的浪迹天涯的路。
……
素来敌对的两国,一方以武力征服的方式吞并了另一方,必然带来各种文化碰撞的问题。
北齐人凶蛮成性,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但凡是成规模的城镇,就必然有角斗场的存在,更不要说那些一州大城。
在北齐,比起耕地,只要是身体健全、有一力之长的成年男人,都更愿意把自己的未来赌在角斗场,而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
瑟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感到自己天生就归属于角斗场。
他是半兽人,体内天生就流着好斗凶狠的血液。
他的父亲是一名成名角斗士,母亲则是一名异人狐族。
好在因为同样好斗而凶狠,北齐人对异人的排斥倒是没有那么强烈。
当然,更多的是,名声在外的角斗士父亲,令那些人不敢轻易开口。
于是瑟提一家的生活还算富足美满。
直到他的角斗士父亲忽然间消失了。
“野种”“孽种”“孤儿”。
从八岁那年,瑟提就开始承受这些污言秽语与讥讽。
没有了角斗士父亲,其他人肆无忌惮的嘲笑这对孤儿寡母。
一开始瑟提选择隐忍,后来现拳头更能让人闭嘴。
他体内的异人血脉,让他天生就是一名优秀的斗士,甚至可以跨越年龄,用尚且幼小的身体锤翻一名成年壮汉。
品尝过暴力所带来的快感与收益,瑟提一不可收拾,动辄与人动手。
消息很快就传到他的母亲那里,母亲逼他誓,永远不要靠近他父亲曾待过的角斗场。
出于对母亲的爱,瑟提同意了,但这反而让他对角斗场愈好奇与向往。
于是后来他悄悄瞒着母亲,溜进了角斗场中。
瑟提被迷住了。
角斗场中,是热意与血气的天堂。
无数人在嘶声力竭的大吼着,角斗场中,则是手持着各种武器的角斗士们招招见血、动辄殒命的残酷搏斗。
这种残忍凶蛮的画面没有让瑟提退缩,倒不如说完全激了他体内天生好战的血脉。
在这里,胜利的角斗士赢得金钱与尊敬,死去的则是无人问津。
瑟提没有忘记正事。他开始在角斗场中打听父亲的下落——父亲正是这家角斗场的角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