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办公室收拾东西。
正好听到画室的经理在劝顾少轩。
“顾先生,您昨天太冲动了。这些年画室都是太太忙前忙后,要是她真的和您赌气不来画室了,接下来的画展就会乱套了。”
顾少轩从鼻子里哼了声:“她不过是沾了我的光,画展能成功,靠的都是我的才华。”
“她不来,就让妮妮负责她的工作。不过是些杂活,谁干都一样!”
顾少轩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嘱咐道:
“妮妮和她可不一样,小家伙不愿意阿谀奉承,酒局别让她参加。”
本来我想进去和经理交接下工作的,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这时,微信提示音弹了下。
巴黎那边说,签证替我办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我直接回家,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顾少轩居然回来了,甚至给我带了一份鸽子汤。
我看着已经被撕开的食品安全签,和已经见底的汤。直接把这份残羹剩饭扔进垃圾桶。
顾少轩想发火,但目光瞥过为数不多的汤,到底是心虚地熄火了。
“你别多想,不是吃剩下的。”
他显然忘了,我对鸽子汤过敏。
当年,顾少轩年少成年,年轻气盛挑衅对家,对方要废了他的手,是我替他挡了一刀。
为了让我伤口早点愈合,他买了鸽子汤给我。
可也就是这个汤,差点送了我半条命。
当时我在抢救室多久,顾少轩就在门口跪了多久,他对天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让我碰到鸽子。
可这种刻骨铭心的经历,到头来也会被时光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可能是我的过分安静让顾少轩有了些不安。
他在我身后踱了会步,竟是主动开口示弱:
“今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了,当众落了你的面子。可我才是画室的主人,我得公平公正,才能以理服人。”
“不是真的不让你干预画室,只要你悄悄去跟妮妮道个歉……”
“借过一下。”
我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走进浴室收拾一些化妆品。
顾少轩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一种陌生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浴室抽屉里,躺着一包明显不属于我的卫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