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果然不负重托,不到三日就拿到程姑姑的全部信息。宇文稷愕然,“这么详细?”
他不记得安排银丝去查程姑姑,这丫头怎么办事情这么利索。
“您让我防着她,我好奇就查了一下。”
“不愧是万安谷的人,厉害。”
银丝找到的信息显示,此人是瑞王很早以前,安插在皇后身边的人。由于皇后喜静,在凤鸣宫基本无事可做。
直到半月前,被皇后安排来到翊王府。也是那日后,瑞王府才正式启用这枚埋藏多年的棋子。
“卑职也只能帮您到这儿了,谷主有令,万安谷的人,不得在干涉朝政。此事牵扯到了瑞王,我们便不敢再查了,王爷见谅。”
“多谢。”宇文稷微微颔,“辛苦你了。此事别告诉王妃,本王看着她也是不想让她烦心。”
银丝浅笑施礼,“万安谷内谷主最大,卑职万死也不敢隐瞒谷主。
此事也是谷主帮着查的,只是我们只能查到这儿了。”
白以檬从二楼走下来,笑着看向宇文稷,“王爷不必担心,我没这么小气,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儿烦心。”
自那事后,白以檬似乎变了,又好像没变,总觉得她的眼神多了些淡淡的伤感,就像三年前她重新回来的那个晚上。
他花了这么久,才把他的小孩养回来,没想到她回到了清冷的模样。
这是她受伤后的自我保护,见她的这个状态,让宇文稷很心疼。三年前的一身伤,三年后心里也是一片伤痕。
“小孩,我不想让你烦心。明天咱们带着孩子去游湖好不好?”宇文稷伸手拉住她的手,“我不想瞒你什么,只是怕你担心。”
“我知道,可我不想再跟朝堂有所瓜葛。我好怕。”
宇文稷一把将她抱入怀里,那一晚她一定经历很可怕的事情,“都过去了,小孩,别怕。本王永远陪着你。咱们明天不去游湖了,回万安谷好不好。
孩子们还没去过万安谷,他们也该看看,自己娘亲心心念念的地方。”
抱着将人上了二楼。暖风吹入藕粉色的纱幔随风摇曳,宇文稷看着眼前惊慌不安的小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小孩,你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调查程姑姑吗?”
“不想,我想知道,太子的死你怨我吗?我想听实话。”
“我恨他,是他把你害成这样。害的你变回冷冰冰的模样。小孩,你别这样,你一这样,本王就很怕。
三年前你出现在本王面前就是这样,很冷。
还告诉本王,我们没可能了。
小孩,本王用了一年多才,把你暖回来,才让你重新接受我。小孩,求你了,别再下便会那副模样了。”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塞入身体来,与自己融合,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小孩。”
“嗯。”白以檬感受到宇文稷的害怕紧紧抱住他。
“小孩。”
“嗯。”
呼唤有时候也是一种表白,只是一个称呼,一个名字,便融入了全部语言。
“姑姑,你答应教我习武的。”白玉岩的声音从一楼传来。上楼的脚步声逼近。
二人连忙起身,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头。
“见过姑姑、姑父。”白玉岩歪着头看宇文稷,“姑父您,这是翘班?我们旷课,先生会打手板,你们翘班不会有事儿吗?”
白以楠、白以杨、白以松,兄弟三人,自那日烤肉后,已经回到兵部开工了。
小孩子眼中,大人上班也该跟他们一样,有固定时间段的。他爹爹、叔伯都上班了,姑父也该上班。
郭神医、龙谷主此时走上来,一个端药,一个拿着药箱,老哥俩配合得十分默契。
“该把脉了。都说了不让你俩走太近,出事儿了怎么好?”许是当着白玉岩的面,龙谷主不好把话说太直白。
郭神医直接将宇文稷请出二楼,“王爷快回刑部,这儿有我们,别担心。”
“玉岩,你去找弟弟妹妹三去,姑姑病了要吃药。”
清完场,龙谷主将药碗递给徒弟,“喝干净。”
郭神医开始切脉,半晌叹了了口气,“你这么为难自己,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