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宫殿内灯火通明,一个宫女走进殿中,恭敬地屈膝跪地行礼,“启禀皇上,魏国公世子已经醒了。”
众人听闻,皆匆匆向侧殿赶去。
魏国公夫人早已苏醒,坐在床边,紧紧拉着魏启明的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口中呢喃着:“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吓死为娘了。”
太医恭敬地向皇上回禀:“所幸簪子偏离,并未伤到要害,只是些皮外伤,但流血过多,需休养些时日方可康复。”
皇上微微点头,双眸幽深,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
皇后款步走到床榻旁,仔细端详了魏启明一番,确认无大碍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时,魏国公夫人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声祈求道:“皇上,求您一定要为臣妇的儿子做主啊!”
“这好端端的中秋宴,怎么就发生了如此祸事,臣妇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妇也不想活了。”
皇上眉头紧锁,心中烦闷不已,这好好的一个中秋宴,竟演变成了两府之争,而自己这个皇帝,还得给他们断案子。
魏启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个贱人居然要杀了她……
他语气恨恨地说:“是楚若涵那个贱人伤的我,她嫌弃顾君泽是个瘫子,主动勾引。我本是拒绝的,可她纠缠不休,还对我下此毒手。”
楚若涵站在一旁,气得脸都红了,胸脯剧烈起伏,空口白牙,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明明是你心怀不轨,对我欲行不轨之事,我只是自卫罢了。”
顾君泽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魏世子,你既然说是楚若涵勾引你,那她又为何刺伤了你?这世上哪有女子勾引不成便下杀手的道理?”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魏启明被问得一滞,眼神闪躲,随即恼羞成怒地喊道:“我怎么知道,这疯女人的心思我怎会懂,我只知道她今日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定要让这个贱人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在场的众人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启明这是明显的倒打一耙。
顾君泽的一番对质让他哑口无言,魏国公站在一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只觉得颜面尽失。
太后坐在上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怒声说道:“皇上,你看看这成何体统!一定要为君泽与若涵做主,绝不能让他们平白受了这等屈辱。”
爱屋及乌,太后本就对安阳长公主之死耿耿于怀,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顾君泽是安阳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
魏启明竟敢如此羞辱他,太后心疼死了。
魏国公夫妻俩见太后动怒,吓得瑟瑟发抖,与皇后一同跪地求情:“皇上,念在启明年少无知,求您从轻发落啊。”
皇上脸色铁青,此事太过荒唐。
沉默片刻后,开口:“魏启明,你身为魏国公世子,却做出这等荒唐事,朕若不严加惩处,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