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予讲究战决。
前一天知道霍礼回国,第二天穆文松的离婚起诉状就被递交到了法院,当天法院就立案了。
三天后,霍礼收到了传票。
虽然已经被戚茹告知要离婚,但是手上真的捏着传票了,霍礼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与戚茹夫妻近三十年,期间,戚茹不止一次提出过离婚,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闹的最凶的一次,是在她怀疑,不幸流产掉的那两个孩子,可能都跟母亲有关的时候。
那次,她歇斯底里,跟个疯子一样,掐着母亲的脖子,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是不是和她流产掉的孩子有关的。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就是他一个大男人去拉,都拉不住她。
她坐在母亲身上,眼神满是杀意,差点把母亲给掐死。
幸好那时候,原本在房间里睡觉的戚琛被惊醒,下楼见到这一幕被吓哭了,男孩儿的哭啼声,将疯癫中的戚茹惊醒,渐渐恢复了理智,松开了手。
之后,她跟他提出了离婚,哪怕他一再跟她解释,孩子流产他也很难受,但是母亲和流产的事,没有干系,如果她要怀疑,那么拿出证据来。
戚茹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她就是认定了母亲动的手脚,她非要离婚,甚至搬出了老宅。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戚琛生病这件事,他俩早就离婚了。
戚茹离开老宅时,是要带走戚琛的,可是戚琛姓霍,母亲他们又怎么可能让她带走。
于是,戚琛被留了下来。
可以前都是戚茹照顾戚琛的,突然之间,她走了,戚琛又不太适应佣人照顾,以至于睡觉着凉,又被耽误了病情,展成肺炎,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烧得开始抽搐,医生说,再晚来会,可能生命都有危险。
戚琛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久,也因为他们差点连戚琛也失去了,所以,当戚琛清醒过来后,求戚茹不要离开他,不要离婚的时候,戚茹还是迟疑着点头了。
自那次之后,不管他在外头怎么风流快活,她都不管了,他也乐的自在。
只是没想到,戚茹却是个有野心的,她步步为营,渗透进霍氏内部,等他和母亲现的时候,她已经笼络了霍氏的董事,纷纷倒戈支持她。
同时,还欺骗他和母亲,签下了股权转让书,从他们手上,骗走了18%的霍氏股权。
一跃成为霍氏最大的股东。
并在董事会上,被众人一致选为霍氏的新任董事长,而他直接被迫下位。
从那以后的十几年里,霍氏在她手上,越壮大。
哪怕母亲集合了任家,还有霍家的旁系,一道难,给她使了不少绊子,最终,都被她解决了。
不光如此,母亲被赶出了霍氏老宅。
对母亲来说,算是此生对她最大的侮辱了。
过去的记忆好像一下子涌进了脑海,霍礼手上捏着薄薄的传票,看着上面的抬头,五味杂陈,说不清楚具体什么感觉。
自从戚茹对他不苟言笑;不再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她不再给他一点面子,将他拉下霍氏董事长之位;将他母亲赶出霍氏老宅……这些事后,他对她的感情也在消散。
而且,她变得越来越强势,尤其是偶尔,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让他仿佛一下子有了熟悉感——父亲还在世时,就总是用那种极其不屑、不信任、把他视作废物的眼神看自己。
她是他父亲一手带出来的接班人,连带看人的目光都和父亲相似。
他以前受不了父亲的态度,自然也受不了变得无比强大,高高在上的戚茹。
之所以没离婚,完全是因为戚琛。
现在,连唯一的阻碍——戚琛也同意他们俩离婚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旁的任老太太睨了眼霍礼,凉凉道:“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舍不得戚茹那个贱人?”
霍礼回神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多分些财产。我估计,霍氏股权她是不会给的,我们该怎么跟她谈判,如果不给股权,那我们就多要些钱。”
霍礼压根不在意自家亲妈口中的“贱人”指的是戚茹,反正,她已经叫了近二十年了。
“她说不给就不给?她凭什么不给?这是夫妻共同财产!”她可是问得清清楚楚的,比如像家庭主妇,一旦离婚,也是可以分到不菲的财产的。
阿礼这情况,不就跟家庭主妇这情况差不多么?
不过就是男女倒了个。
任老太太想的很美,压根忽略了律师还说了句:“家庭主妇全职照顾家庭、不外出工作,对于抚育子女、照顾老人、协助另一方工作等付出比较多的情况下。”